“你不是殺錯人,而是怪錯了人。”莫曉彤冷漠的說道,她以為眼前這個人可以是朋友,她以為她們是同類,但是根本不是,根本就不是!她心裏的怨念早已超過了界限,開花結果變成了不能被生命承受的孽障。
劉紫低下頭,眼淚不止卻撐著門慢慢站起來,她不是殺錯人,隻是錯怪了人,一錯再錯就殺了那個錯怪的人。可是既然已經錯了,為什麼還要讓她發現,就讓她當一個壞女人,就讓所有人都痛恨她好了,為什麼還要讓她自己也痛恨起自己來!
莫曉彤看著她,冷漠的眼神卻慢慢柔和了,她走到劉紫麵前:“哭成這樣也差不多了,出去吧。”
劉紫愣住了,傻傻的看著莫曉彤。
“怎麼,還要我請你出去?”莫曉彤不耐煩的像揮蒼蠅一樣揮著手,示意她讓開。
劉紫急忙讓開,才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她,滿腹疑慮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她以為沈希玲是她唯一的朋友,可是她說沈希玲隻是她的學姐,連朋友都不是,她是不是冷漠過頭了?
莫曉彤推開左邊的門,在牆上摸到了開關,但是沒有燈亮,手電照到頭頂的圓形吊燈,莫曉彤忍不住罵了句坑爹,燈壞了竟然不修。
但是這邊的房間裏也沒有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額,不對,是可疑的東西,牆上也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
莫曉彤失望的退出來,這個地下室被藏得那麼隱秘,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不應該啊,誰家會買個保險箱回來鎖空氣?那是錢多得燒吧。
還有,永文晟那個家夥跑哪兒去了?雖然指望不上那家夥,但不可否認的是學校裏那群精力旺盛沒處發泄的家夥還是很講義氣的,不應該會幹臨陣脫逃如此沒品的事兒,再說他要是真逃了,還不如答應關月離來得快。
但地下室隻有三間,沒有看見他下來——
莫曉彤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急忙拉上劉紫爬上樓梯,回到客廳裏。
一樓裏隻有還沒醒的薑姍姍和梁馨,二樓隻有鬼鬼和加加,三樓沒有人!
莫曉彤不知道是不是該罵人,她忘了永文晟能見到鬼,而且他能看見她們都看不見的關月離,那麼下到地下室裏,他應該會看不一樣的東西,跟她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所以,她沒有發現地下室裏有什麼異常,是因為她看不見,而永文晟看見了!
看來就算她下去找也找不到永文晟,除非鏡子還能再靈光一回,幫她看到那些怪的東西。
莫曉彤想著歪倒在沙發上:“今晚就在客廳裏睡吧,那家夥上來會叫我們的。”
劉紫一直看著她咚咚咚的跑上跑下,始終沒有說一句話,聽到她說睡客廳劉紫終於開口了:“莫曉彤,你不恨我?”
會有人不恨她嗎?劉紫覺得不可思議,隻要知道她的父親是誰,那些人就會像躲避毒蛇一樣的躲著她,或者把她當空氣對她視而不見。
僅僅是因為父親,就已經被如此厭惡,如果是知道她是殺人犯,那該被怎樣暢快淋漓的厭惡痛恨?
聽到她問話莫曉彤一下坐起來,抓著頭發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還沒完沒了了,你要是對殺人有罪惡感,那就趁早去自首,要是沒有就閉嘴,這破地方已經超出人間了,不會有人管你是不是殺過人。”
莫曉彤說完又倒下,眼角瞟見劉紫還想說什麼,她搶先說道:“我說了,你殺人的事等從這裏出去了再說!”現在哪有精神管那些人間的事,先度過眼前才是正經,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兩說,就那麼急著去死了?
關月離給的遊戲規則是二十四小時之內躲過三次死亡事件,也就是整個遊戲並不是完全沒有漏洞可循,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從必死的事件找到生機,前麵死的兩個都是在第一次就死了。
劉紫沉默了,她看了一會兒莫曉彤就望著天花板,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當時她確實是恨極了沈希玲,總以為沒有了沈希玲她的人生就會變得不同。可人啊,總是忽略了事情的另一麵,沒有沈希玲,她的人生變得不同了,完完全全不同了,卻不是變好,而是變得更加糟糕!
劉紫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沈希玲的屍體不是送到了她工作的殯儀館,如果不是那天館裏太忙,館長讓她去給沈希玲化妝入殮,她的人生也許就真的會變好了。
在沈希玲腰上看到自己名字時她想到了什麼?劉紫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她清醒過來時已經在衛生間裏,她看著鏡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遍遍的嘔吐,就算隻能嘔出胃液,她也控製不住那種反胃的感覺,她幾乎要把自己的胃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