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十餘米的炸裂口,出現在哨所外圍的混凝土牆上。那些參差不齊的裂口邊緣,突伸出無數彎曲扭繞的鋼筋斷頭,隻要用手輕輕一撥,散碎的水泥塊便回窸窸窣窣地滾落下來。
鏡像人士兵在殘破的建築周圍忙碌,他們用各種簡易材料對圍牆周邊的警戒塔進行臨時修補,然後搬開被炸毀的機槍,重新設置新武器。
而就在哨所中央的空地上,橫躺著五十多具身穿灰色製服,胸前佩有十字架標誌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我不得不說上帝之劍的武裝修士們非常凶悍,他們寧願戰死也不願意求降。
而在旁邊一塊經過特別清理的水泥地麵上,則擺著頭部被炸飛的卡塔塔。
尹山上校就站在距離屍體幾米外,他臉上無錫無憂,看不出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不過他隨後命令所有人列隊站在其身後,靜默致哀。
可我混在隊伍當中,卻根本看不出任何人帶有絲毫的傷感或者悲痛,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臉上那種根本不掩飾的歡愉。
誰都不希望自己被當作玩具般肆意蹂躪,新人類也一樣。
簡單的儀式結束,尹山派人將我叫到了臨時的辦公室裏。隻不過,此時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冷厲,還有一絲複雜。
我沒有開口,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半天,他他才舉起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指了指桌前木椅淡淡道:“坐吧!”
我點點頭坐下,心裏卻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叫我過來,會是什麼事情。
但很快他從旁邊的箱子裏取出一隻信封,推到我麵前說:拿著,這是你的。
一份嶄新的傭兵身份證明文件,還有一張用黑色水晶作為標誌的信用卡。
我拿起卡片,在手中摩挲幾下,那種光滑的質感讓人很舒服。也就是這時,他再次開口道:“按照卡塔塔少尉的命令,這些東西是完成委托任務後必須支付給你的報酬。所以,你不用問其他的,這隻是我該做的事情。”
隻是這句說完,他的臉色更加難看:“那些該死的宗教信徒實在可怕。他們的狙擊手竟然喪心病狂地殺了少尉。這個仇我們遲早要報!”
“不僅是報仇......我個人覺得,應該讓那些胸前戴著十字架的家夥,徹底從地球上消失!”回應一聲,我直接將新的身份證明和信用卡裝進口袋裏。
“他是一個好人。可惜,死的太年輕了!”
“嗯,其實我們應該......幫他立塊墓碑。”
兩人就像對台詞一樣的說著,就像演練了千百次一樣,說得非常順暢,絲毫沒有磕絆。
我咧嘴笑笑,已經聽懂了尹山上校話裏的意思。他看到我的笑容便攤開手說:“我沒記錯的話,在進攻過程中,你一直呆在我的身邊。對不對?”
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心中的驚訝就消失掉。
他這個上校看起來真有兩把刷子,隻是憑借一些簡單的線索,便推理出卡塔塔之死與我有很大的關係。
但他剛才所說所做的一切,明顯是在想我釋放善意,我自然也要投桃報李。
“我對目標進行過全麵偵察,您要求我隨時提供相關情報,以及在地圖上注明火炮攻擊的坐標。”
“你是一個優秀的傭兵!”尹山臉上的笑意更濃。
“您也是我所見過最稱職的指揮官。”我不介意繼續送他一句不要錢的馬屁,“如果基地暫時沒有任務委托,我就走了,上校您知道的,傭兵可不是鐵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