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走到油丁身旁,伸手按在他的頭頂,感受著小男孩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出現的劇烈顫抖,我指向門外冷聲道:“我今天不想再殺人,滾遠點。”
“艸!你算哪根蔥?”這幹瘦的男人雖然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閃躲,但他還是急喘兩口,忍痛喊道:“我是她男人,這是我家,你滾才對!”
我一聽愣了,這男人居然是婦人的丈夫?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油丁,問了一句:“他是你爹?”
“爹?哈哈!”沒等油丁回答,幹瘦的男人有些瘋狂的大笑起來,亢奮的不得了:“這婊子,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過!你問問她,她知不知道這小子的爹到底是誰?隻要有男人給她錢,她就會脫光隨便你搞,恨不得用全身帶洞的地方伺候你舒服了好多給一兩塊錢!要說我是小雜種的爹,那他豈不是有成百上千個爹?”
“不許你這樣說!”
油丁一聽這個,原本的驚懼突然消失不見,那臉上出現了不符合他年齡的猙獰,用力甩肩就想掙脫我,想要向那把還插在男人屁股上的刀衝去......
“艸你娘,還敢動?我......嘶~”幹瘦的男人又想發狠,可卻牽動了傷口,他低頭一看立刻跑向門外,順便還嚎嚎著:“你們給我等著,老子、老子這就喊人來做你們,把你們全都弄死做罐頭!”
男子扭曲的聲音漸漸遠去,亂糟糟的廚房裏隻剩三人的呼吸,還有那火上鍋裏的咕嘟聲。
這時油丁瘋了似的衝向女人,使盡全力將她扶起,已經嗚咽的哭出聲來。而麵色慘白的婦人則眼淚打轉,可偏偏倔強的不出聲,倒是吸口氣便急忙收拾灶台和地上碎裂的玉米餅,以及烤肉。
我猶豫一下,也跟著彎腰去撿,心裏卻再一次悲涼的確定,原來那個和諧社會中關於女人和兒童的地位與概念,已經蕩然無存。在這個時代,她們是生物鏈的最底層......
想到這,我突然有一種衝動。我現在已經不是剛剛進如夢娛樂城時那個懵懂的小子,我現在已經曆過數次生死,甚至還趕上了核爆和詭異的二十年沉睡。
現在的我已經具備了特殊的能力,雖然這能力並不是自己主觀獲得,可它卻實實在在讓我變得足夠強大,可以嚐試司空曾經講過的一些事——打破規則,製定規則!
那麼,為什麼我不從眼前開始呢?
“你叫什麼?”這種突如起來的想法瞬間閃過,但我心意已決。於是拉起撿食物的男孩,盯著他眼淚朦朧的眸子認真問道。
“我、我叫油丁。”男孩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問的是,能夠代表真正男人身份的姓名!而不是被人呼來喝去的外號!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個男人了,懂嗎?”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嚴肅,可這種主動的第一次贈與,多少情緒難控。
他似懂非懂,但點點頭說:“我......叫王宇!”
“王宇,名字不錯!”我深吸口氣抽出匕首,然後豎起刀尖,在左手大拇指上輕輕一點。
那鋒利的刀尖立刻將皮膚刺破,一滴暗紅色的血珠便迅速出現在拇指肚上!
我緩緩伸出拇指來到他麵前,聲音已經無法自控的嚴肅起來:“王宇,記住今天的一切!記住你要堅持的初心!記住......你是這末世的希望之一,不要讓我失望!......現在,張開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