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擺了一陣地攤,我們這才發現市場裏的情況遠不如想象中好。
兩瓶老白汾換了二十斤白麵、十斤餘米,紅酒則隻換了點蘿卜幹和土豆。至於那些零碎的東西,被別人壓價壓的厲害,總覺著賣出去不劃算。
四個爺們守著一個小攤,實在無聊。我起身打個招呼就繼續轉悠,當我走到一個賣零碎子彈的攤位前,正準備看看刀子那把92手槍的子彈什麼價時,突然看到李軍那邊的建築裏走出來七八個人,大部分都是士兵,將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挺儒雅的中年人保護在中間。
其中有一個給我們檢查的士兵正對那個中年人說話,並不時的朝老驢攤位那兒指指點點。而李軍一看則立馬上前,不住的說什麼,看上去很激動。
隻是那個儒雅的中年男子沒有和他說話的興趣,笑了笑便繼續往前走,旁邊的士兵自然也把李軍推到一邊。
正在我看得入神時,那中年人和幾個士兵徑直朝我們的攤位走去,眼看著快要走到,我便迅速往回趕。
“趙市長,就是這裏。”最初給我們搜身的士兵指了指我們,笑了起來。
市長?原來就是他......中年人短發,兩鬢有白發,臉微胖,一身西裝。看起來極為普通。
但這種普通放在末世可就不簡單,隨便超周圍看看,哪個人身上的衣服沒有髒斑?又有誰的打扮如此整潔,幾乎連鞋子都一塵不染?
看著老驢、狗蛋和刀子都有些發怵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才好。他隻不過是一個末世之前的副市而已,至於這樣敬畏?
而且能在末世都這幅打扮的,能與民眾走得多近?
他們並沒有和我們打招呼,這趙市長隻是指了指刀子放在攤位旁的拒屍杆,那個士兵立刻走上前拿起然後遞給中年副市。
“不問而取,是為賊。”看著他這幅頤指氣使的做派,我忍不住嘀咕一聲。
“怎麼說話呢!”
“這可是趙市長!”
我聲音不大卻被他們都聽到了,中年人身邊的士兵立刻怒目相向,對我大聲嗬斥。儒雅的中年人隻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對身邊的士兵擺擺手,然後繼續拿著手裏的拒屍杆仔細觀看。
“有點像套馬杆,不過......看上去還挺好用。”這副市長點頭評價,然後將杆子遞給旁邊的士兵,士兵又轉交給刀子。
兩步遠,副市離刀子隻不過兩步,伸手就能做到的事還非要再繞個彎由士兵遞回來。這是害怕自降身份?還是在端架子給眾人看?
“帶他們過來。”姓趙的副市長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那些士兵找我們招呼一聲,說讓收攤跟他們去一趟。
“我、我們沒違反規矩啊,我們都、都......”老驢一聽急了,說話都結巴起來。
“趙市長找你們說事,正事,想什麼呢?別人求還求不來!”士兵一邊催促一邊推搡,直接動手幫我們打包地攤的東西。
我們麵麵相覷,李軍卻眉頭一挑衝我們板著臉說:“人家堂堂一市之長,難道還要八抬大轎請你們不成?一點兒都沒眼力價,這是要給咱們事兒做,或者帶咱們發財了,還不趕緊跟上!”
那士兵一聽拍拍李軍的肩膀笑道:“感情這裏就你一個明白人。”
李軍咧嘴直笑,那眼尾的褶子都舒展起來,滿臉紅光。
我看得想吐,但老驢已經拉著幾人跟在士兵後麵,我隻好歎口氣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