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特工已經死掉三人,可另一個特工卻一直都沒有現身,他甚至沒有陪這個倒黴鬼一起來製服我。這讓我不禁疑惑,他人呢?是不是藏身某處等我露頭?
將沙鷹交到左手,我一把將這個倒黴鬼翻過身,然後扯住他的後領將他拖起,用力將他舉向小梯上麵。
“噗噗!”連續的破肉聲傳來,倒黴鬼肩後噴出的血濺了我一臉。
自動狙擊步槍,還特麼是消音狙擊,用得是小口徑穿透性子彈!
這和我在口岸外看到的情況不同,當時他身邊並沒有狙擊槍的影子,這讓我一時陷入兩難境地。
將倒黴鬼的屍體扔在一邊,我迅速藏身在小梯一旁,避免自己的身子暴露在船艙兩側的窗戶邊上。
怎麼辦?對方最後一個人之所以沒動,恐怕就是他們計劃中的最後一手:不論發生什麼情況,釘死在他的位置上,以防突發情況。
並且他絕對已經通知了美國駐加納領事館,很可能更多的特工正在一路飛馳往這邊趕,時間......不多了!
沒有逃跑的路口,那就自己搞一條出來!
我半跪在地麵上迅速爬向女神號船艙裏的廚台,那裏麵一般會有兩罐液化氣,我們從安普頓來到阿克拉港已經用空一罐,另一罐也用了大半,原來準備靠岸後補給,但現在麼......
我關掉氣閥,將小型液化氣罐搬到廚台後兩米外的窗戶邊,然後有爬回小梯處,一把扯過床墊擋在小梯左後方的小型衛生間外,正對著氣罐的方向。
然後把毯子蓋在頭上,拉開滑動式的衛生間門,掏出沙鷹!
沒錯,老子要在船頭炸出一個逃生口!
既然船尾沒辦法露頭,那我就從船頭入海逃走!
至於那小半罐液化氣的威力,絕對抵得過一枚地雷,可我有的選麼?
深吸口氣遮好毛毯,我張大嘴巴將自己靠在衛生間貼門的角落裏固定好身形,然後扣下扳機!
“砰”、“轟!”
槍響和劇烈的爆炸聲同時響起,還有我為了減少氣壓驟變對耳膜損傷所發出的呐喊!
船體猛烈的震蕩,氣浪遠比我想象的要大!我一下被爆炸的氣流掀起撞在身後牆上然後跌落,裹著的毛毯上傳來或細碎、或猛烈的撞擊......即便前麵有床墊擋著,衛生間的側壁還是碎裂了。
然而比這更可怕的是爆炸引起的眩暈和嗡鳴,那感覺讓我覺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是自己的,木木的生疼,真想一刀砍下來換個新的。甚至體內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震蕩衝擊,不是一時半會能緩過勁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必須離開!
強行睜眼將毛毯掀開,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片嘩啦啦落地,我扶著殘缺的側壁探頭一看,船身左側靠近船頭的位置,已經炸出一個直徑一米多、不規則的圓形缺口,海水正在飛速的倒灌而入!
而那個缺口周圍則四處起火,一陣陣黑色的濃煙開始不停外冒!
衝!我咬咬牙甩甩頭,生之力運轉至巔峰,直接向洞口竄去,然後雙手前伸用力一躍,噗通一聲進了海裏!
“咻!咻!咻!”幾道細微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子彈帶起的一串白色水泡劃過手臂,那感覺詭異的就像海水裏突然起了冷風,又怪異又讓人心驚。
我沒敢往遠處遊,而是直接下沉往船底那片黑色的海水裏紮去,先避過狙擊手的彈雨。
等我連續遊了幾十米後才探出頭快速吸口氣,然後看著已經濃煙滾滾的女神號,掉頭往更深處的夜色和海水裏遊去......
四十分鍾後,我站在另一幢樓的樓頂,看著幾百米外已經熱鬧起來的阿克拉口岸,心情複雜。
最先到達女神號附近的是美國大使館人員和口岸海警,隨後加納警方也派了大量人手過來協助調查。
正在我看的出神間,一陣鈴聲從防水包裏響起,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七刀的號碼。
快要子夜,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麼?難不成華國大使館也收到了瑞典領事發出的通緝通知?而有什麼任務的七刀正好聽到或者看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手機。
誰想接起來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七刀的質問:“李三栓,港口的事情是你搞的吧?你還想惹多少麻煩?日本東京、加拿大索裏、埃塞俄比亞,現在又是西非加納,難道你想繞地球一圈搞事情!?”
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心頭狂跳!
七刀他......怎麼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