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汁很快覆蓋了上半段的果肉,有一些甚至從上麵的小孔中開始往下滲,拉出來一絲一絲的糖汁。
當它積滿了下麵挖空的一段果肉時,那糖汁便層層疊得的從果肉上溢出。然後又順著削到一半的果皮繼續往下流!
當糖汁終於覆蓋了整個蘋果後,它在蘋果下端形成了一個細長的柱子,宛喝紅酒的高腳杯杯頸。
“老煙放慢速度!再慢點......好!”在一票人愕然的目光中,蘋果上麵的糖汁已經便脆,下麵支起蘋果的那細長糖汁柱子也已成型穩固。
我拔掉兩個牙簽鬆開手,然後雙手穩穩的端起盤子。
“不是吧?吃的是拔絲,你連絲都不能拔了,這還怎麼玩?”
“好看是好看,晶瑩剔透的,可......”
又是一陣議論聲響起,我隻是笑了笑,端著盤子示意一大堆媒體讓路,然後向評委台走去。
短短的十幾米,那整齊的喝倒彩聲又重複了十幾遍。
但等我來到法國女評委麵前時,偌大的比賽場瞬間鴉雀無聲。
我沒有說話,隻是把盤子舉在女評委麵前,然後深吸口氣。
“你想要......給我吃這個嗎?”女評委有些不解,似乎看向這盤拔絲蘋果的眼神也很平淡。
等玫瑰給我翻譯完之後,我笑著搖頭。
還沒等我開口,專訪我的小張又笑嘻嘻的湊上前來,成為全場唯一一個幾乎貼著我菜品的采訪組。
“稍往後點。”我無奈的笑著搖頭,讓他站在我半米外。
這時我回過頭讓玫瑰翻譯:“請您在它盛開時品嚐!也請其它評委過來,它隻會盛開一次!”
“啊?什麼意思?什麼盛開?”玫瑰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照著字麵意思翻譯,很難嗎?”
“好吧!”玫瑰轉過頭略略思考,然後開始翻譯。
就在所有評委拿著刀叉在我麵前站成一個半弧形時,我閉眼,開始催動識海的白蓮飛轉!
然後,讓兩個月中一幕幕印象深刻的往事在腦海裏流淌,指尖上微微的輸出著神秘之力。
遇到苗姐,那時驚豔美好;遇到鬼哥,那時開心暢快;遇到龍司空,那時拓寬了視野,第一次從另一個角度看待人生世界。
與苗姐的分分合合,直到在一起,那時一種複雜的情感,仿佛兩人已經緊緊的綁在一起不可分割。
鬼哥為了救我,死死拖住那幫混蛋,最後倒在一群人的刀下時,那是撕心裂肺般的痛。
至於司空哥,那種感覺總是讓我熱血沸騰,想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想要成為這個世界規則的製定者,不再沉淪。
記憶翻滾,流淌的神秘之力仿佛活了過來,隨著我的情緒變化而變化。
這時,一陣陣驚呼聲從耳邊傳來,直到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有人在掐我。
我緩緩的睜開眼,便看到了我手中那盤拔絲蘋果猝然不見。
現在在盤子中的,竟然是一棵小小的果樹!宛若直接將真實的果樹縮小了無數倍!
糖汁化成了樹幹,果肉變成了雪白的枝丫,果皮變成了淡紅色的樹葉,然後一枚枚僅有黃豆般大小的果實,掛著那亮晶晶的糖汁,出現在枝丫的尾端。
最尾奇異的是,在這棵微型果樹的頂端,竟然還盛開了一朵彩色的蘋果花!
閃光燈不停的亮著,讓那披在整個果樹外的金黃色湯汁閃若繁星一般!
這是我的作品嗎?這就是我將情感融入那神秘之力後的產物?
“很疼的,能鬆開嗎?”我看了一眼石化的玫瑰,她根本就沒聽到我在說什麼。
這時我隻好向七個評委看去,卻發現他們全都目瞪口呆,原來拿在手中的刀叉餐具,已經掉了一桌。
而周圍的記者和媒體組,則額頭見汗,瘋狂的拍照解說。
至於在場的幾千名觀眾,已經都變成了啞巴。
我單手拖住盤子,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在微型果樹上輕輕捏下一個奇特的小蘋果,然後再眾目睽睽下直接塞進了玫瑰的口中,然後是老煙,然後是小張。
十幾秒後,玫瑰突然瘋狂的大哭起來,就像那一天的發泄,甚至比那一天還要慘。
而老鬼則老淚橫流,咧著嘴直笑。至於原本是現場采訪的小張,則瘋狂的又叫又跳。
難道是他們感受到什麼了嗎?
就在下一秒,我突然看到法國女評委直接向盤子衝來,摘下一個極小的蘋果放入口中,然後,她的表情居然是溫情脈脈,就像見到了自己心愛的情人一般。
這時,其餘評委反應過來直衝而上,甚至攝製組、工作人員也都伸出手瘋狂的摘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