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口一建的敘述很平緩,沒有抑揚頓挫,聽起來隻是一種對於事實的陳述。
既然他開門見山,那我也不必含糊,於是直接問:“這算是什麼警告?上次你們和我打架的事情?還是......”
可滄口一建卻急忙搖頭,解釋道:“三栓先生,這不是那種警告,這是善意的警告!”
我聽了有些氣結,心想剛才還對你印象不錯,這怎麼就開始滿嘴放炮了?
“善意的警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給人送子彈是善意的!”我捏起子彈直接扔了過去,那子彈叮叮當當的撞擊著杯盤,最後落在滄口一建的酒杯前。
身邊幾個人曰本男人看到這一幕,身子一晃就想起身,似乎對我的行為極其不滿。
但滄口一建迅速擺手,怒目看向那幾人,他們便乖乖坐了回去。
等滄口一建轉回頭來看我的時候,臉上的凶氣已經消失不見。他清了清嗓子解釋道:“三栓先生,請你不要誤解。在我們曰本,送子彈不一定是威脅。可以是善意的提醒。恕我直言,這是我們補佐希望你最近要謹慎一些、小心一點!”
“嗬嗬,看起來我還莽撞了?好吧,你們那個什麼......補佐,為什麼希望我謹慎?你不妨直接告訴我緣由,省的咱們倆這一問一答浪費美好的夜晚。”
我一邊說一邊拿起旁邊的曰本酒,給自己又滿上一杯。
這滄口一建倒也不避諱他的手下,稍稍沉吟便直接說:“您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有人想要置你於危險之地,但我們稻川組不同意。因為你所住的酒店,就在我們東京的涉穀區地盤上,而酒店和遊客,是我們需要保護的經濟來源之一!”
“我們不允許其它勢利染指這一區域的任何事務。但是,你出了我們的保護範圍,那我們就無能為力,所以才用了這種方式引起你的警醒!”
真是怪事,國內見諸媒體被報道出來的那些組織,都恨不得把其勢利下的一切生意榨取幹淨,或是養肥了立刻殺掉。
但這曰本的組織竟然還要反過來悉心的保護其下轄經濟體與客人,兩相對比,似乎人家這邊要高出一頭。
我點點頭舉起酒杯,向滄口一建晃了一下然後喝盡。
滄口一建感受到我剛剛釋放出的善意,也立刻陪著喝了一杯。
不過等他放下杯子時我就問他:“那你能否告訴我,是哪個勢利想要對我不利?貌似我剛來曰本兩天,現在已經過了淩晨,應該是第三天了......我自認為並沒有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或者傷害到誰。”
滄口一建輕歎一聲,刀削般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但幾秒後,他還是緩緩出聲:“在我們曰本,有三個最大的組織,分別是山口組、住吉會和我們稻川會。山口組的大本營不在東京,但其勢利遍布曰本,已經滲透進來。住吉會和稻川會則是東京的土生勢利,兩者實力差不多,但比山口組要弱。”
“想要對你不利的,正是最大的山口組。原因,就是那昨天晚上在烹飪大賽上你讓佐川木木子等人下跪的一幕,他們認為你這種行為嚴重的侮辱了曰本全體國民,所以已經有人透出口風來,準備對你進行懸賞絞殺。”
媽的,還真讓媳婦給說中了!
沒想到她視頻裏擔心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變成現實!
並且我惹的對頭還不小,居然是曰本最大的合法組織山口組!
不過轉念一想我真想吐這山口組一臉,如果昨天輸掉比賽的是我和玫瑰、老煙三人,那下跪的難道不是我們?那是不是說,我們也被侮辱了,然後需要有人對木木子進行報複?
真他娘的歪啊,搞不好那個木木子真的和山口組有什麼瓜葛,侮辱全體曰本國民隻是一個擋住悠悠之口的借口,給木木子出那口氣才是真!
滄口一建的一番解釋,已經讓我心裏敞亮。
若是換了其他人在收到這樣的消息後,或許會選擇躲避低調,甚至立刻回國。但這事到了我這裏,我就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這裏,我繼續問他:“謝謝你和補佐的提醒,我會注意。但你是否能告知我,他們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對我進行懸賞絞殺?”
滄口一建立刻搖搖頭,說如果懸賞出來,會有各種手段,他無法確定。
就在他要繼續解釋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一看手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用一種極其恭敬的態度接通電話然後說了幾句,甚至在掛斷前還微微鞠躬。
艾瑪,曰本人這禮儀實在是......讓我看的難受。
我正看的有趣,他掛斷電話後眉頭緊鎖,認真的盯著我說:“三栓先生,山口組的懸賞令,已經正式頒布!從這一刻起,你已經成為他們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