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聽懊喪的拍了拍大腿說:“你這可是問錯人了,我疾病纏身多年,很多時候都不出家門。和那些街坊鄰居走動的極少,已經沒聽到過新鮮事了。要不然,我給比較八卦的老姐妹們打個電話問問?”
我聽了有些沮喪,同樣的,這表情也出現在苗夕和鬼哥臉上。
但既然老太太還有辦法,我們當然想讓她幫著打問。
可就在老太太眯著眼帶上老花鏡,費事的去看手機時,鬼嫂從後麵走過來說:你們咋不問我呢?
“你知道?!”鬼哥一聽騰的衝過去,抱著鬼嫂滿臉期待。
鬼嫂狠狠的剜他一眼才說:那姑娘的爸爸在市二院心內科,她家好像是在和平裏老電廠集資樓那兒住。
鬼哥一聽興奮了,直問鬼嫂咋知道的。
鬼嫂笑著說,前一陣子下午她看到安然回來收拾東西,兩人便閑聊了幾句,就那麼聊出來了。
“看來這八卦還挺有用的!”鬼哥聽了直點頭,也不知道這話是誇還是罵。
......
三人很快離開一層鬼哥家,苗夕問道:安然在哪所大學?
我說好像是江都市外貿大學,苗夕一聽愣了,嘀咕道:“那不是和露露一個大學麼?露露做國際生上的,好像就是外貿大學。”
不過現在露露不是重點,我們稍稍商量便有了決定:因為鬼哥跑出租對市裏的線路地名都熟悉,所以他去和平裏打問安然家,然後查找她在不在。
而苗夕正好在幫露露辦上學手續時認下一個熟人,她去大學找人幫忙,看看能不能調看監控錄像。
至於我,則去江都市第二人民醫院心內科,找安然的爸爸。
三人議定便立刻啟程,他們兩個都開著車離開,我隻能打車前往。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我已經來到了心內科。找科室服務台的小護士,說想找一個姓“安”的男性病人,五十歲左右。
小護士問我是他的什麼人,我說是他女兒的同學,有事來找他。
小護士這才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說:14號VIP專用房。
VIP專用?
想來安然在那次銷售女王爭霸賽中得到不少錢,給她爸換病房了。
這對我來說極好,畢竟要是普通病房,當著另外病人和家屬,我還不好開口呢!
等快步來到病房前,我敲了敲門便直接進去。一眼就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皮包骨頭的病號。
這人麵相極老,看上去起碼六七十歲。按著安然的歲數推算,有點不符。
不過仔細看一眼這病人的長相,那鼻子和眉毛中間的那一塊,倒是與安然神似。
“你是?”這人虛弱的問了一句,根本就沒打算起身。
他鼻孔上還插著輸氧管,胳膊上也連著一大堆儀器,看起來確實病的不輕。
我迅速看了看眼床頭上那張病曆卡,上麵寫著“安建國,54歲......”
確定了這人姓安,我試探道:“安叔叔你好,我是安然的朋友,我......”
“小李?李三栓?”沒等我說完,安建國立刻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愣愣的看著他,一方麵心想自己找對人了,另一方不由暗忖:他怎麼知道我的姓名?
安建國看到我這樣子,大概猜出了我的想法,直接說:“小李你坐,安然經常和我說起你的事。她說遇到了一個對她極好的男人,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咳咳、咳咳......”
安建國一陣咳嗽將後麵的話給截斷了,不過我能猜到,大概是“嫁給他”或者“結婚”之類的字眼。
想到這我不由心中輕歎:安然你這樣騙你老爹果然好嗎?還是說你一直在心裏騙自己?
看到安建國咳嗽的厲害,我就準備上去照顧一下。可安建國使勁兒擺手,又咳嗽了一陣才緩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臉色漲紅的厲害:“小李你你怎麼自己來了?安然呢?”
我一時語噎,不知道該不該把安然出事的事情告訴他。遲疑了幾秒後我決定先不說於是含糊道:“安叔叔,安然今天沒給你打電話或者來過嗎?我也在找她......”
安建國聽了輕輕搖頭,溫聲道:“沒有,她沒給我打電話,也沒來過。是不是你們拌嘴生氣了?你別理她,她媽媽去的早,性格有些古怪。不過她心地極為善良的。”
好吧,最後那一句似乎是希望我不要嫌棄安然的意思,這父愛顯而易見。
可得到安建國的答案後,我的心卻直往下沉。
但就在這時,安建國笑了笑說:“小李,你去我床頭櫃裏拿鑰匙。她自小有個習慣,一生氣就躲在自己臥室裏發脾氣,門也不出,人也不見。你去我家找一找說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我這次真的傻眼了,心想你這是已經把我內定了女婿嗎?
這才第一次見麵,就敢直接給我你家的鑰匙讓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