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並卵,我這暴喝對她無用,對我更無用。
追還是退走?我腦海裏瞬間冒出這個為難的選擇。
追入林中,那茂密的林子已將烈日遮去了大半,我莫名的就有些畏懼。
可不追呢?這種好不容易遇到的機會,我就這麼放棄了嗎?
眼看著白衣女人要徹底的消失在林子裏,我咬咬牙,撿起地上的一條廢桌腿就追了上去!
“拚了!”我暗暗給自己鼓氣,快步入林。她就在我十米不到的地方倒退著前行,我快她也快,我慢她也慢,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
林子越來越密,這被廢棄的林場怕是很久都沒人來管理。
樹影婆娑間,隻有極少的光線透入,在土黃色的地上、在枯黃淡綠的落葉中形成了詭異的圈圈亮斑。
但有一點很奇怪,隨著我漸漸的深入,不知道為什麼,我身上那種恐懼感卻在緩緩消失。
這種奇怪的感覺反而讓我放緩腳步,隻是盯著她的身影前行。
就這樣又追了一刻不到,也就在我越發的疑惑時,她突然回過身背對我,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狂奔!
隻是幾息間,她已沒了蹤影!
“我......艸!”我愣在當場喃喃一聲,看傻了。
這他娘的怎麼可能?那還是人的速度嗎?就算我在山中見過的山貓,也沒有如此矯健吧?
我心有不甘,靠著剛才瞬間的記憶開始狂追,一口氣跑了兩百多米,我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木屋。
對,就是一個小木屋!
一個破破爛爛,看上去隨時會倒塌的、十分違和的小木屋!
這木屋周圍什麼都沒有,它隻是孤零零的在幾棵大樹之間。它隻有一扇虛掩的破門,外加兩扇沒了玻璃的爛木窗。
我人就在木屋六七米外,目光透窗而入,裏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
難道,那個白衣女人進去了?還是說她就住在這裏?
可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
正在我拎著桌腿喘氣間,小木屋中突然傳來一陣呢喃的歌聲!
正如我第一次被鬼哥誤送到這裏時一樣,那歌聲十分低沉,曲調怪異,聽得人莫名。
而就在這歌聲響起的那一瞬,我腦海裏似乎又冒出一個勾著我的聲音,像在跟我輕聲細語,讓我過去!
聽到這個,我像是有些無法拒絕,兩條腿不自禁的就向前走,離木屋越來越近。
六米、五米、四米......門前!
低沉而呢喃的歌聲越發輕柔,幾不可聞。
我木呆呆的伸出手貼到木門上,緩緩的將門拉開,屋外一縷淡淡的光影,也隨著木門的打開而向屋中延伸。
就在這破舊的木門將將要打開一半時,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我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像是夢中醒來,驚訝的看著眼前一切。
而就在這一瞬,那種致命的感覺如潮水般向我襲來!那呢喃低沉的歌聲頃刻間轉高,猶如杜鵑泣血!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一隻有如炭燒火烤過的黑皮小手從門後伸出,向我麵部抓來!
“艸!”我渾身打顫,一腳踹在木門上。
不等看清裏麵的光景,我轉身就跑!
不分東西,不分南北,紮頭就是狂奔!
那歌聲語速漸快,猶如念咒,讓我覺著自己力氣盡失,感覺到隨時可能倒下!
“啊~~”我狂吼一聲,狠狠的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稍稍清醒間將速度提至極限,踏地的聲音就像戰陣鼓點,咚咚咚的響個不停!
......
“呼~呼~”我雙手撐著膝蓋,回頭看著身後的樹林,臉上的汗水幾乎要彙成小溪。
我跑出來了,但已不是雲頂林場的正門,麵前是一段破爛的紅磚圍牆。
歌聲已去,白影不見。我強撐一口氣不敢停留,急忙翻牆而出。
又跑過一片荒地,這才看到遠處跑在雙橋路上的掛車,等終於走到主幹道邊上時,我就像一灘爛泥一般躺下,感覺自己要瘋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夢如幻,太不真實。
那白衣女子到底是誰?那木屋裏又有什麼?為什麼那個歌聲響起我就會有些迷失?為什麼......
一個個棘手的問題開始在腦子裏翻滾,我卻一個都無法解答。
直到我終於感覺自己緩過勁來時,我這才想起剛次啊那個救命的電話。
掏出手機一看,是毛子哥打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尋找出租,順便給他回撥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毛子哥張口便說:“臭小子你這病要休息多少天?趕緊給我過來,我這裏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