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心想你和我說什麼了?
下一秒我突然反應過來,剛才我陷入沉思,竟把瓶子後麵說的話都當了耳旁風!
她這一問讓我有些急,我這樣抱著她,甚至產生了一絲罪惡感。
也許現在兩人這樣沒有什麼不妥,可一旦到了那天,我告訴她我不能娶她,那對她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那個......瓶子。”
“嗯,我聽著呢,你說吧。”
我咬咬牙,搜腸刮肚的組織言語,好半天才說:也許我們不合適呀,你看,我是深山老村裏出來的,這才第一次見世麵,家裏很窮,我又沒啥學曆......
不等我說完,懷裏趴著的瓶子突然就坐起,顫著聲問:“你說什麼呢?”
我感覺自己真的是太殘忍了,想到接下來要對她說的話,想到她的反應,我心裏也跟著難受。
可人活一輩子,有些話必須說!
“我是說,我真不知道咱倆合適不,我怕耽誤了你。”
“你、你......你那會還說你喜歡我對不對?你是不是嫌我髒?是不是嫌我家裏時這樣?嗬嗬,我真傻,我真他媽的傻,我以為......”
瓶子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嗚嗚咽咽的哭出聲來,聽得我簡直無地自容。
我也不敢勸她,更不知道怎麼勸,就那麼聽著她哭了一陣,便看到她默默起身離開,一個字也沒留。
“艸!”我低吼一聲,照著自己臉上狠狠來了一下,這才把壓抑的心情發泄了少許。
其實我現在才想明白,我當時拿出那筆錢幫她,是有些感同身受,是見不得好友被欺負,而不是真正的情感糾纏。
可與其那樣,我還真不如什麼都不做!
就在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時,床下的瓶子大姐無聲無息的鑽出來。
我當時惱自己呢,早把她在床下的事給忘了,所以她這一出嚇我一跳。
她就站在床邊盯著我,盯的我都快發毛了,才撇下一句“你是個好人”,然後轉身離開。
......
我沒有想到這場邂逅的開頭,更沒有想到結尾。
在天邊剛剛出現了一絲亮光時,我疊好被褥,背起行囊,再次選擇離開。
“真他媽的搞笑!”直到我又輾轉了半個城市,我才忿忿的罵了一句。
可罵完之後,無盡的悲哀湧上心頭,怎麼也無法排解。
這時是下午三點左右,我怕包裏的錢丟了,所以留下一萬,把剩下的錢一股腦彙入爹的賬戶裏。
至於他知道後會怎麼說,我現在不想去思考。
......
三天後,江都市金鱗飯店,後廚。
“栓子,快點的!禦龍苑包間!”行政總廚那大胖子推了我一把,差點讓我掀翻了手裏的托盤。
我低下頭咬咬牙,什麼都沒說,快速朝外麵走去。
這是我三天來唯一還能接受的工作——傳菜員。
這裏不需要身份證,也沒有合同,從中午一直幹到晚上兩點,給月薪2500,包吃住。
我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黑工”。
等上了三樓,我沿著幽靜的包間過道直奔禦龍苑,專房小妹接過菜看了一眼點菜單,轉身開門,便直奔包間裏那個巨大的餐桌走去。
金鱗飯店在江都名氣很大,位列三甲。而金鱗中的禦龍苑包間,更不是普通客人能吃得起的地方。
我站在門口等空托盤,習慣性的向裏麵看去,想瞅瞅今天又是什麼樣的成功人士在這裏談天論地。
說實話,這飯店的黑工生活很苦逼,所以看客人就是工作中的唯一樂趣。
可當我的目光越過專房小妹時,我突然發現坐在巨大圓桌兩端的一男一女,似乎有些眼熟。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這包間很大,有一百多平。
它一邊為娛樂區,一邊是就餐區。中間則以一組鏤空的玄關分割,而那玄關正好將一男一女遮掩的影影綽綽,看不太清。
隻是,我總覺著眼熟,尤其是坐在靠窗位置的那個女人。
不過我又笑笑,暗忖自己多心。
但凡能進這包間的,隨便吃吃沒萬把塊錢下不來,這樣的有錢人我又認識幾個?
但就在我自嘲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出:“我就唯一一個條件,不管你動用你爸的人脈關係也好,還是找社會上那些人渣,總之你想要今晚如願,那就必須在剩下的12小時內找到李三栓!否則......之前的協議全部作廢,你可以試試,看我苗夕是否說到做到!”
苗姐?
竟然是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