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先前慕容雨霽和玉惕樺爭執之下,慕容雨霽要求玉惕樺同自己找段千燕華對質。玉惕樺同意了,和慕容雨霽一道到了皇宮,一路上二人氣氛也是很僵,彼此看不過眼。這時消息也傳到了段千燕華耳中,聽到慕容雨霽和玉惕樺即將進宮,也忙緊急上殿應付。
因為此時事發突然,段千燕華也是緊急上殿,大病初愈後還未完全調養過來,此刻不免臉色蒼白。大殿之上剛剛坐定,段千燕華便看到殿外有兩道身影。於是他直接命內侍將慕容雨霽和玉惕樺傳召進殿,現在既然鬧到這個地步,索性事情便當麵說。
玉惕樺進殿率先行了禮,還是恭敬順服的樣子,言語之間少了之前同慕容雨霽相爭時的戾氣,語氣也放緩了很多:“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段千燕華也設想了一下慕容雨霽和玉惕樺上殿的場景,明白自己今天的任務大致是要滅火了。他也想到如果玉惕樺真的攤牌的話,自己應該如何自處,或者是如果玉惕樺和慕容雨霽兩方吵得不可開交,自己要如何調解。
但是一上殿,玉惕樺的態度這麼恭順,明顯段千燕華是不能拿他作伐子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段千燕華還是懂的。而玉惕樺的聰明之處在於,他用這個態度為自己爭取了時間,暫時贏得了段千燕華的信任。
這也就意味著,短時間之內,段千燕華還不能有任何的發作,不然便會給人以口實,說他處置左丞相是理虧。段千燕華此時麵上也多了笑意,溫和道:“左相免禮。”言罷還抬手示意虛扶了一把。
慕容雨霽見段千燕華這般態度對待玉惕樺,心中雖是不平,但在殿上,尤其是玉惕樺麵前,也不能不講究君臣之禮,否則又會被玉惕樺拿來說事。這樣想著,慕容雨霽也向段千燕華行了禮,也是公事公辦的意味:“慕容參見皇上,皇上晚安。”
段千燕華也免了慕容雨霽的行禮,慕容雨霽和玉惕樺方才在宮外的爭執他不是沒耳聞,因此見這兩人現在的表現也是見招拆招了。隻是這時的段千燕華麵色還是蒼白著的,也許是先前擔心慕容雨霽和玉惕樺爭執的緣故,甚至連血色也全無了。
其實這也不奇怪,本身段千燕華曾經身中劇毒,又險些遇刺,如今大病初愈已是難得,仍需靜養。但現在,前朝後宮都不得讓他安寧,安穩的時刻實在難得,所以氣色不好也在常理之中了。
這一切變化被玉惕樺看在眼裏,他看見段千燕華的臉色愈發蒼白,沒等段千燕華開口,便開始向慕容雨霽發難:“敢為聖上,您的傷是何人所治?”
這話裏的語氣來者不善,大家都知道段千燕華的傷是慕容雨霽治好的,玉惕樺會這麼問明顯是想從中做文章。
聽到玉惕樺這麼說,慕容雨霽直接承認:“是慕容所為。左相有何高見?”慕容雨霽也不是一味忍讓,這般回答直接將玉惕樺的話堵了回去。
“既是慕容姑娘所為,那慕容姑娘可知身為醫者的責任?醫者父母心,當為病人解疑難除病痛。如今本相見到的皇上卻是麵色蒼白,仍未痊愈。敢問慕容姑娘,可有將皇上放在眼中。”玉惕樺一連說了這麼一段,質問慕容雨霽。
其實在段千燕華看來,這也不算問題。慕容雨霽身為醫者是否盡心盡責,他段千燕華最清楚不過。玉惕樺要想在這點上為難慕容雨霽,其實也是用錯了地方。
但顯然慕容雨霽沒給段千燕華開口的機會,她聽到玉惕樺這番質問自然不甘心,於是直接回了過去:“左相此言何意?似乎是在指責慕容身為醫者不夠盡心?那倒不如左相來?”
“放肆!這是醫者的責任,慕容姑娘卻想推脫給本相。”玉惕樺也不客氣,這般回道。
“術業有專攻,既然左相也清楚這是醫者的職責,那就不要懷疑慕容的診斷和治療方式。” 慕容雨霽毫不客氣。
“隻是如果將皇上一味交給慕容姑娘,倒不知道慕容姑娘的居心是否單純呢?若是有個一二,慕容姑娘能夠擔待得起嗎!”玉惕樺毫不示弱,現在又給慕容雨霽又扣了這麼頂大帽子,似乎在暗示段千燕華太過相信慕容雨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段千燕華聽著玉惕樺和慕容雨霽之間的你來我往,心裏有幾分不耐煩。本身段千燕華需要靜養,之前緊急上殿是擔心慕容雨霽會有什麼麻煩,精神已經是處於緊張狀態了。現在看兩人的表現,好像全然是在談不相幹之事。雖然名義上是說為了段千燕華的龍體著想,但在段千燕華看來不過是他們爭執的延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