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樓琥已經笑盈盈進了門,她穿著一襲翡翠色的曲裾羅裙,鬆鬆挽了個墮馬髻,用一隻玉蘭花簪斜插著。也未施粉黛,一張素淨的小臉甚是惹人憐愛。
一眼看到樓琥的冷夜,覺得樓琥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冷夜內心也有自己的想法,冷夜了解過樓琥,對這看似柔弱的姑娘,所能用出的招數,冷夜還是暗自防備著的。
而慕容瑾羽看到樓琥那一身得體的衣服,就知道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拜托冷夜。這大晚上的登門拜訪,往來奔波不易,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冷夜暗暗給慕容嫤羽遞了個眼神:“你看這個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慕容瑾羽回望他:“樓琥已經給我們倆帶來了那麼多麻煩,前段時間還讓我們互相猜疑。我總覺得她不簡單。”
果然,樓琥下一句話便請求和冷夜單獨談了。
在府中,冷夜和樓琥談了許久,至於具體談了什麼,慕容嫤羽也是不知道的。
慕容嫤羽內心很是不耐煩,在離開這兩人的那一刻,慕容嫤羽對樓琥的厭煩感更盛了:有什麼卻要柺一彎再說,好端端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在剛剛的談話中,慕容嫤羽已經感覺得到了。不知道冷夜感覺得到麼?慕容嫤羽在側室等待的時候,一直在擔心冷夜。
她害怕冷夜不知道樓琥的陰險,中了這女子設下的圈套。但不管怎麼樣,慕容嫤羽隻能在內心期待一個更好的結果。就算樓琥在怎麼奇怪,不跟她對話,又怎麼能猜出樓琥的內心想法呢?
其實樓琥不過是打著城牆退敵之事做幌子,要和冷夜談心事罷了。她三言兩語,便將話題轉到了閑話家常上來:“我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並沒有過得像以前那麼安穩,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一個牢籠裏麵,總是感覺不到外麵世界的美好。”
可這又和冷夜有什麼關係呢?冷夜便也隻是麵色平靜如水,客氣勸道:“姑娘不如出去走走散心。”
當冷夜還在跟樓琥商量時,慕容嫤羽突然聽到樓琥的一聲大呼,慕容嫤羽管不了那麼多了,趕快跑去看了一下,卻發現他們倆什麼都沒有發生,兩人還是好好的。
慕容嫤羽便死死盯著樓琥:你又要故弄什麼玄虛?
冷夜也在跟樓琥講話時感到了樓琥的不一般——不論所用手段為何,這畢竟是一個能彈指之間退卻兵臨城下的蠻夷的女人啊。
而看到慕容瑾羽忽然闖進來,冷夜也就趕快詢問慕容嫤羽幹嘛出來。
慕容嫤羽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剛才聽到很大聲的一聲,我以為你們在幹什麼呢?那麼大動靜,我就出來看一下,幸好樓琥姑娘還是好好的在這裏。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我要怎麼麵對樓老爺子呢?”
樓琥不好意思承認,她方才是想裝病引起冷夜的注意。可惜演技未能發揮過關,向後倒下時,冷夜竟然絲毫未動——
這男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就任由樓琥猛然跌落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是以樓琥才發出了一聲痛呼。
樓琥隻得扶著自己扭傷了的腳說:“適才使我自己不小心,怎麼也怪不到冷夜公子、與慕容姑娘頭上的。我近日總有些勞神,倒是在貴府失態,讓兩位見笑了。”
慕容瑾羽對她這番說辭不置可否,她隻是向後退了兩步,到冷夜身後,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冷夜自然是向著慕容瑾羽的,他保持著客氣疏離,向樓琥道:“樓琥姑娘既然身體抱恙,就不要在外多做耽擱了。是否需要我派人送姑娘回去,再告知樓大人一聲,讓姑娘在家中好生休養呢?”
樓琥聞言卻是臉色一變——在家休養!那不就是禁足了嗎?
這回的裝病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樓琥不敢在冷夜麵前再耍什麼把戲。她心裏雖然愛極了這位公子,到聰敏如她,也知道男人不能逼得太緊這個道理。
“怎敢勞煩冷夜公子,”樓琥勉強笑著道,“是奴家自己不爭氣,卻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待奴回去安眠一宿,明朝想必就能大好了。”
話至此處,再要強留下來,就是不識好歹了。樓琥守禮向這兩人道了別,又在夜色中離去了。
冷夜帶著慕容嫤羽回到房間,冷夜就告訴了一些事情的皮毛給慕容嫤羽聽,慕容嫤羽疑問多多,總是問冷夜到底事情是怎麼樣的。
兩人仔細的分析覺得不夠實際,因而,最後覺得,還是該去詢問賀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