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慕容雨霽在這裏被崔嬤嬤逮著練習規矩,那裏陸席丹收到了皇宮裏來的消息,皇後命他即刻去見她。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
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隻見皇後的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
“你手底下的嬤嬤與我說了,你很是喜歡慕容姑娘,故而這次特意去求了皇帝指婚,可是兒子啊,你可有想過你父親心裏是怎麼想的。”
皇後顯然也是考慮到了功高震主,怕皇帝心裏有忌諱,連帶著對太子心裏也產生想法了,畢竟這年頭什麼事都是說不準的,尤其是帝王的心意,怕是最難猜測的了。
陸席丹苦笑:“孩兒此前也細細想過這個問題,未曾同母後商量一聲是兒子的錯。”
“你這孩子,既然知道這其中的緣由,為何不與我說?”皇後搖搖頭,“弄得母後還擔心你,又不是什麼……”她頓一頓,看一眼兒子,輕笑道,“難不成麵皮薄,這麼大的人還怕羞呢?”
陸席丹微低下頭:“母後玩笑了,兒子知道什麼才是兒子心裏應該想的,在大局未落定之前,兒子不會有一絲鬆懈的,其實慕容家不是什麼豪門世家。”
皇後見他一心想著要獲取軍方的勢力,心裏自然也高興,語氣也越發溫和:“到底是你權衡再三的決定,我這做娘的難道還能阻攔不成?且這慕容姑娘,我聽說是很不錯,很是有教養,寫字畫畫也略通。”
皇後笑道:“你娶妻了,母後才真正放心,以後與好好輔佐你父皇,你父皇已經老了,是你替他分憂的時候了。”
作為母親,最大的心願就是家人和睦,團團圓圓。可是作為皇後,作為鮮卑的公主,她最大的心願就是陸席丹能夠登基,能保留鮮卑
可是這世間的事情哪有這麼容易?尤其是皇家。
陸席丹看著母親,眸中閃過些許遺憾,麵上卻笑道:“是,母後。”又扶住她的手往殿內走去,“母後光顧著說話,手都冷了。”
“這還不算冷,等下了雪,才是,你也注意身體,以後成親也好,雖說你也有側妃,可是一天不娶太子妃,母後這心裏就放不下。”皇後叮囑,“你父皇上回還與我說,宋州是個好地方,叫你出去曆練曆練,被我以你年齡不小了該娶正妻了給擋回去了。”
陸席丹笑道:“此事孩兒聽母後的。”
“你自己沒主張呢?”皇後斜睨他一眼,“樣樣都叫本宮操心,你可不是孩子了。”
話是這麼說,可見兒子聽自己的話,比什麼都高興。何況皇後也知道陸席丹絕對不會隻像自己表麵看到的那樣,自己的兒子像自己,聰明著呢。皇後也不戳破,二人說笑著進去。
每天上午慕容雨霽都要聽崔嬤嬤講解各種宮規禮儀,包括怎樣跟據穿戴言行辨別不同身份的人,見到什麼人行什麼禮。
晉見貴人時應當說什麼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如果做了後宮妃嬪。對什麼等級的人該行什麼禮,以及身為太子妃,見了什麼等級的人行什麼禮。還有在什麼季節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以及穿衣打扮上的禁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