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慕容雨霽語氣幽幽的,帶著一絲低落的情緒。
離風一貫冷著臉,但是聽到這話的時候,似乎輕輕搖了搖頭, 他沒少一揚,淡答:“立場不同,我覺得沒有做朋友的必要。”
慕容雨霽突然輕笑起來,緩緩說道:“是你的未婚妻嗎?”
天縱閣沒多大的勢力,但是能查到這點信息,離風也不奇怪,他想到離夢兒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帶著笑意,是發在內心的笑,讓慕容雨霽眼前一亮,她根本沒有看過這樣的離風,他的笑容那麼讓人目眩,臉上的情緒也不再緊繃。
“是她又如何,不是她,又如何?”
離風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模棱兩可,可是態度卻很明顯,不管那個女子是誰,都不會是慕容雨霽罷了。
燈火忽然搖晃起來,屋子裏,猛地竄進來一股冷風,慕容雨霽穿的少,忽然覺得冷意逼人。
是她想的太簡單了,離風這樣的人,一旦有了喜歡之人,勢必會拿出全部的精力對待,那個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何其有幸。
以前,從他們初遇開始,都是她纏著他的,他不知是出於兩人的緣分,還是單純覺得他們不會有更多的交集,總之,他對她,既沒有過多排斥,也沒有親近之意,使得她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他對自己多少是特別的,起碼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
沒想到,她不過是過客而已,不管她怎麼努力,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他的心裏,一直有在意的人,當然不會在意她了。
慕容雨霽定定的看著離風一會兒,蹙眉說道:“那麼,後會有期了。”
離風沒有反應,低著頭,搬弄手指上的扳指,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眼睛,隻有他微抿著的唇,泄露了不耐之意。
已經夠難堪了,慕容雨霽再待下去,是自取其辱,她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一個縱身,從窗戶裏躍出去,靈動的纖細身影,似乎像個奔月的仙子,飄飄蕩蕩的飛向遠方。
樹梢的月亮,始終安詳地照著大地,同樣,照著芸芸眾生。
離風緊緊地皺著劍眉,再沒有剛才的淡然,他望著慕容雨霽的背影,心生無奈,他們之間,相逢恨晚,及時他沒有喜愛的人,也不能做朋友。他要幫助赤戰國站起來,哪怕窮極一生,也要讓赤戰傲視群雄。
現在的幾國,隻有南國最具有威脅性,因為冷夜的關係。
冷夜,這個他注定的宿敵,但願,能給他新的驚喜,才不枉費他使出全力。
離開城守府,慕容雨霽馳騁在黑夜中,耳畔是呼呼的風聲,臉上沒有了搏殺,她卻絲毫不懼怕,如果誰膽敢阻擋,她定會全力一擊。
胸口悶悶的,她嘴角嚐到了苦澀的味道,臉頰上的淚水,不知何時流了下來,順著鼻翼流到嘴角,可她直到吃到了自己的淚水,才發覺自己竟然哭了。
“慕容雨霽,你真的是個傻子。”
是的,天字號第一大傻瓜。
同樣的夜色之下,冷夜始終坐立難安,他睡不下,叫來屬下問道:“離風還沒有消息過來嗎?”
他帶走了慕容雨霽,不可能這麼安靜。
“公子,沒有任何消息。”
冷夜轉過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心道:嫤羽,倘若你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千萬要停住。
他的責任,他自然會認,可是此刻,他更擔心慕容嫤羽會方寸大亂,段千龍治那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一旦抓住了慕容嫤羽的錯處,肯定會逼迫她交出兵權的。他擔心時局,更擔心慕容嫤羽的安危。
深深地歎口氣,冷夜希望離風會因為他和慕容雨霽的關係,稍微善待她才好,卻不知道,此刻的慕容雨霽,已經被冷夜二度放走了。
慕容嫤羽受到飛鴿傳書的時候,正在校練場上練兵。
已經休戰了好幾日,這段時間,她除了訓兵,便是去離夢兒那裏,而段千龍治不知道是想明白了,還是又偷偷醞釀著什麼壞主意,遲遲沒有動靜,她樂的清閑,也不去見他,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先練習到這吧。”午飯的時間到了,看著大汗淋漓的將士們,慕容嫤羽終於發話,她一邊將手裏的長矛放下,一邊對著副將吩咐。
“是,屬下遵命。眾將聽令,暫時歇息。”
校長上的人頓時散了,隻有幾個人稀稀拉拉的說著話,談論午飯會吃什麼。他們經過慕容嫤羽的身邊,很恭敬的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