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抽劍而起,在帥台之上喊道:“戰”。
台下大軍隨之一起喊道:“戰、戰、戰”,數萬人一起喊道,似乎要將這天穹震破一般,氣勢洶湧。
隨著喊聲,大軍緩緩移動。冷夜又取來一杆紅色大旗,向四麵一揮,台下數人喊道:“散、散、散”,就隻見正在前進的大軍變的好像雜亂無章一般向四周散去,但仔細觀察散開的軍隊好像別有韻律一般,散開的軍隊站的位置有著某種聯係一樣,形散而意不散。
對麵離夢兒看到冷夜的陣型說了一聲:“裝神弄鬼,別管他”。台上兵士聽到之後,依然照著原來節奏擊打戰鼓,揮動令旗。兩支大軍緩緩移動,沒用幾個呼吸就接觸到了一起。短兵相接,站在高台之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首先接觸的士兵已經有人倒了下去,戰場之上,武將落馬,士兵倒地幾乎沒有生存的可能,自古以來慈不掌兵,一場戰爭下來許多熟悉的人可能幾個呼吸之間就會永遠的失去性命,而作為主將更是接受著最嚴厲的心理壓力,看著鮮活的生命一個個從手中失去,甚至一個命令就是數萬條性命。一將功成萬骨枯,並不是是說說那麼簡單,將軍的高位建立在屍骨之上。能見證戰爭的殘酷與將士的輝煌的可能隻是後人發現的斷戟殘劍。
兩支不同顏色的軍隊交叉在一起隻能是戰,一開始赤戰軍直接就是碾壓狀態,但隨著時間的增長,赤戰軍並沒有出現離夢兒預想的一鼓作氣狀態。南軍與赤戰軍的傷亡漸漸開始呈現膠著狀態。慕容嫤羽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參戰,並想洗刷上次受傷之恨,所以慕容嫤羽一直站在了戰場的最前沿,並不是像之前和冷夜說的在中軍之中,慕容嫤羽知道雖然冷夜說的此戰勝負難料,但慕容嫤羽知道離夢兒是有備而來,天門陣更是玄幻莫測,又經過多日訓練,而冷夜的撒星陣卻並沒有經過訓練,完全是第一次使用。
而更讓他擔憂的是南國軍隊並沒有赤戰國的軍隊精銳,這一點不隻體現在士兵上,更體現在各層將校中。陣法之戰中最怕的就是指揮出現問題,隨著戰事膠著,一旦出現將軍受傷或死亡,南軍就會出現這種問題,甚至可能全軍崩潰,而赤戰軍不會出現這個問題,一方麵是離夢兒對大軍訓練戰陣已久,另一方麵是赤戰國軍隊無論是軍士還是將軍都要比南軍精銳。所以慕容嫤羽一開始就得打定了主意,瞞著冷夜在戰中率領一部分精銳士兵直襲離夢兒的帥台,即便不能擊殺或者生擒離夢兒也能打亂離夢兒的部署,為冷月贏得戰機。
離夢兒看著戰事呈現膠著狀態就知道自己小瞧了冷月這位白衣榜、青光榜兩榜榜主。離夢兒默默道:“冷夜,真不愧是白衣榜、青光榜兩榜榜主‘得冷夜者,天下何愁’名不虛言啊,竟然知曉種種失傳的陣法,還能憑著首次運用打成這樣”,離夢兒回頭說道:“變陣”。隨後可以看到離夢兒帥台之上令旗翻動,鼓聲如雷,而戰隊之中更是各種旌旗翻動,塵土如雲,如同大地倒卷,長龍肆虐,看得人目眩神離。冷夜看到對方旌旗翻卷,人流湧動,默默說了句:“果然變陣了,離夢兒啊離夢兒,就讓上天決定這場戰事誰勝誰負吧”,“傳令下去,聚”。
帥台之上,令旗翻動,更是喊道:“聚、聚、聚”,隻見大陣中原本如同夜空中散亂的星空,變得有序了起來,散亂在一起的兵士數百人聚在了一塊,如同圍棋中的黑白子一般分明,而整個大陣就像原來烏雲密布,陰雷陣陣的天空已經被陽光照破,射下了一束束金黃色的陽光。
冷夜看到大陣臉上一直緊繃的肌肉露出輕鬆的神態,“終於又緩機了,即使有後手我也無懼了”淡淡說了句,即使剛才戰事膠著,冷夜的心情如同頭上懸了一把利劍一樣,始終如芒在背,現在才放鬆。冷夜突然想到剛才隻顧著排兵布陣卻忘了關注慕容嫤羽,便問道:“李將軍,慕容將軍在那個陣位”,一聽此話,台下一位將軍身上冷汗直流,戰事未開始,冷夜就交代他,無需上戰場,隻要他密切注意慕容嫤羽,一旦有危機立刻去救援,而剛才他隻顧著觀看戰事,卻忘了此事。隻能硬著頭皮答道:“按照事先所定,慕容將軍應該在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