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靜了。”這人終於著了地,站在強盜頭子身後。劍早已回了鞘。
慕容雨霽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從他出手到現在,她甚至不敢好好地呼吸。她發誓,她的眼睛絕對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可是她竟然沒看到他的每一次出手殺人,就連最後,那柄劍怎麼插回鞘的,她都沒看到。“你這什麼武功?是我見過最好看,也最厲害的。姐發誓。”
他一襲白袍,身材偏瘦,個兒挺高。慕容雨霽覺得他至少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然而,卻戴了個黑色紗巾的鬥笠,但是,慕容雨霽發現了更為讓她吃驚的一點,那就是,這人殺光所有強盜,身上竟然未沾一滴血,這到底是多麼高深的手段?她簡直不敢想了。
“疾風過處,寸草不生。”他沒有回頭,轉身就走,淡淡地丟下這麼一句話,算是回答慕容雨霽剛才的問題。
“誒,等等我啊,至少......”慕容雨霽想說至少給我鬆綁來著,卻發現,自己手上的繩子早已斷作幾截散落在地上,可她還是不知道他幾時幫的忙。不過看著他已經快走遠了,慕容雨霽來不及多想,趕緊爬起來追了上去。“喂,怎麼高手都喜歡露兩手就跑啊?”
他走的也不快,她終於是追了上去。看著她上氣不接下氣,他停下了腳步,問道“你跟我幹什麼?”
“呼呼...”喘了好一會兒,慕容雨霽才開口說道。“我想拜你為師。”
“沒可能,一個沒功夫底子的女人不可能領悟疾風的殘酷。”他倒是沒有慕容雨霽想象的難接近。
“有多殘酷啊?”慕容雨霽不相信地反問。
“疾風過處,寸草不生...”
“沒聽過,我隻知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亂講。是...”
“是你妹啊。”
“啊?”他發現,對於她的頂嘴,他一點也提不起怒火來。要是別人,恐怕現在又得多一具屍體了。因此,他忽然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了興趣,因為這麼久以來,他還是頭一次不想因為別人的頂撞而動手結果對方。“你叫什麼?”
“沒禮貌,我是女的誒。”慕容雨霽摸著自己的耳朵,調皮地看著他,卻很認真地說“問一個女子的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得先說自己的?還有,我告訴你哦,說話不看人的眼睛,也是沒禮貌。你幹嘛要戴個鬥笠?”
“我叫離風,戴鬥笠是因為不想惹麻煩。”離風發現,他拿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沒辦法,因為他根本怒不起來,那他就絕不會殺人。
“姐呢,叫慕容雨霽。”慕容雨霽先介紹了自己,然後捂著嘴笑了起來。“惹麻煩?莫不是離公子就像當年風國之前的燕國的慕容衝一樣,有著能讓女子也妒忌的傾城之容?”
“也許。”離風卻隻是淡淡地回答她這個問題,然後嚴肅地道“收你為徒不是不行,但你首先要做兩件事,第一,去我剛才出手的地方弄弄明白我說的殘酷是什麼意思,第二,有緣再遇到你。二者缺一不可。”
“啊?”慕容雨霽真是覺得有種想扁人的衝動,可是離風才說完,她僅僅隻是眨了一下眼睛,就不見了蹤影。慕容雨霽握緊了小粉拳,兩腮氣得鼓鼓的,心裏在說,要是我打得過你,看我不把你揍成豬頭。這不故意為難我嘛。
雖然很不開心,但是慕容雨霽還是按照離風所說的,回到了他剛才殺人的那裏。經過一番仔細查看,她驚奇地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地上這麼多的屍體之外,周遭的樹幹上有很多很平整的切痕,而地上更加慘不忍睹,之前被離風帶了飛舞的葉子落到地上,竟然將地上的野花,小草全書切斷。慕容雨霽現在回想起離風重複的那句話,才終於覺得這一切,隻能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