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木離笙心裏不爽,不過被慕容雨霽拉了一下,並給她施了一個眼色。木離笙才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冷夜和小雨恭敬地還了一禮,才開口道“殿下客氣了,聽聞殿下求賢若渴,凡有識之士,皆能不顧出生,不管身份,用人唯賢。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聽你這意思,是否有意來投我?”段千龍冶強壓著心頭的喜悅,可是已經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了冷夜的手,等著他的回答。
“冷夜是江湖中人,不敢說不近功名,不喜財帛。擔君之憂,自然要食君之祿。因此私自取貢品,不知道殿下覺得冷夜此舉是否欠妥?”冷夜的笑容依然沒有消失,可是慕容雨霽看過去,竟然有一種小小的懼怕,她有種感覺,這個人絕不是來投太子的。
“果真是冷少爺拿去了,是本太子的榮幸。”段千龍冶完全沒有考慮,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冷夜跟小雨對視了一眼,才邁著碎步子,在這大堂裏慢慢走,慢慢看。也慢慢地說道“我看這天縱閣不錯,簡單中透著儒雅,冷夜不喜歡奢華,就住在天縱閣等殿下,殿下覺得如何?”
“住在這裏自然是可以的,隻是不知道冷少爺說等我,是何意?”段千龍冶不解地問。
“冷夜收下了殿下那麼多黃金,自然也有大禮奉上。”冷夜隨意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段千龍冶說。“所以,我在這裏等,等殿下奏明聖上,調兵三千,向北一行。”
“向北一行?”聽到冷夜這麼說,段千龍冶一下子明白了,“北方琴國雖然被滅,但是其勢力卻沒有完全被瓦解,在我們撤兵之後,少數殘存的琴國餘孽組織了一支大概五萬人的部隊,在冰湖一帶建都,自稱後琴。冷少爺莫不是要為我大南拿下後琴,完全統一北方?可這三千人馬未免太少了吧?發展到現在,後琴恐怕十萬餘眾不止。冷少爺可不要...”
“若敗,一死謝罪,殿下何必多言?若是不相信冷夜的實力,算我叨擾。”冷夜說著,就要起身離去。段千龍冶慌忙上前拉住,道“不是我不信,而是父皇那邊也需要交代不是?敢問少爺有何把握?”
冷夜微微一笑,繼而說道“想當初,琴國結盟東方的赤戰國,根基穩固。之所以敗,是因為上下異心,內外不和。士兵前線拚命,宮廷中卻在為了權利爾虞我詐,這樣的國家安能不敗?再看如今的後琴,景昇驚自稱前琴皇室,可是前琴族譜根本沒有他的名字,換句話來說,此人不過是借著前琴殘部想要複國的心態,完成其野心。而據我所知,前琴的絕大部分城池都在南國手裏,為了防止餘孽複國,我想陛下采取了較為嚴苛的政策,琴國居民甚至沒有自由出入城池的權利。在這樣的前提下,景昇驚不可能聚眾五萬,他的身份值得懷疑,他的部隊值得懷疑,這樣講,殿下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再者,冰湖一帶唯一堅固,易守難攻的就是浦城,可景昇驚不把都城設在浦城,而是設在冰湖旁的豐莋城,這麼一個無謀的君主,再加上手底下沒有名滿天下的大將,沒有可以出謀劃策的軍事,他不過跟土匪是一個性質而已。就算沒有前麵我說的那些,何足道哉?”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段千龍冶聽完,豁然開朗,拉著冷夜,給他介紹慕容雨霽和木離笙,然後讓慕容雨霽給冷夜和小雨安排住所,自己則是迫不及待地進宮去了。
慕容雨霽按照段千龍冶的吩咐,給冷夜和小雨安排了上等的房間,就走了,木離笙在外麵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敲開了冷夜的門。
“木姑娘還有事嗎?”冷夜請她到裏麵坐下,問道。
“冷夜,你還記得我們在天府酒樓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吧?”木離笙有些不高興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