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很多。”我認真地說。
“變得不那麼令你討厭了?”他戲謔地問。
“確實沒有再引起生理性厭惡,但我不會喜歡你。”我警惕地說,“袁牧之是我一個人的。”
袁牧之抱著我得意地笑了出聲,浩子有些無奈地點頭說:“是,袁哥從頭到尾每根頭發絲都是你的,不過我承認這一點,可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大哥。”
他看著我,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他沒辦法像對你一樣對別人了,我可不稀罕心裏裝著別人的男人。”
說完,他朝袁牧之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動作瀟灑颯爽,我看著有點刺眼,不無惡意地說:“他的腰線過長,顯得腿短,不好看。”
“嗯。”袁牧之含糊地應。
“步伐也不夠堅決,他還是不能算意誌堅定的人。”
“嗯。”
“你不同意?”我斜眼看他,微眯了眯眼睛。
“寶寶,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嫉妒嗎?”袁牧之哈哈大笑,抱著我緊了緊胳膊,走出辦公層,電梯口站了兩名手持武器的男人,看見我們,其中一個便幫我們按了電梯。
袁牧之抱著我下了樓,兩個男人隨即收起武器,跟在我們身後,一行人出了大堂,早有我見過的黑色加長房車停在那,車旁站著幾個男人,見到我們,有人開車門,有人注意觀察四周,有人留神大堂裏來往的人,各司其職,毫不紊亂。
我忽然意識到這種層次的保鏢已遠非當年跟在袁牧之身邊那些幫派混混可比,於是我拉了拉袁牧之的衣領,悄悄問他:“你其實很有錢吧?”
“嗯?”
“這些人,雇傭起來要很貴吧?”我問。
“哦,不貴,他們免費幫我做事。”袁牧之麵不改色地對我說,“因為我有領袖人格魅力。”
是嗎?我不是很清楚什麼是領袖人格魅力,但我還沒想明白,袁牧之已經把我抱入車內,此時車子裏有人探出頭來,伸手作勢要接我。
我驚喜地喊出來:“張家涵。”
這個男人正是張家涵,他笑著看向我,似乎與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他衝我露出的微笑一樣好看,我掙紮著從袁牧之手裏下來,想撲到他懷裏,哪知腳下一軟,差點站不住。
車裏另外有人伸出胳膊扶住我,沉聲說:“站穩了。”
我轉頭看過去,卻見到洪仲嶙那張令我討厭的臉。
我決定無視他,直接撲過去抱住張家涵的腰賴到他懷裏,蹭了蹭,滿足地東嗅嗅西聞聞,又扒開他的衣領看他有沒有傷口,又觀察他的神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情緒。
出乎我的意料,他的狀態很好,甚至,比我在醫院跟他分開時還要好。
“好了,張哥才死裏逃生,可禁不住你這麼鬧。”袁牧之坐進車子,把我從張家涵懷裏提溜出來,摸摸我的光腦袋說:“張哥,你可別說,這小子剃了光頭,摸起來手感還挺好,你要不試試?”
張家涵笑出了聲,我把腦袋朝張家涵那伸過去,他果真摸了兩下。
“怎樣?好摸吧?”袁牧之得意地問。
張家涵帶笑點了點頭。
“哥哥,”我撲過去抱住他,熱心地建議,“不然你也剃光頭吧,很涼快,而且我們可以一樣,這樣別人一看到就會明白咱們是一家人。”
張家涵笑而不答,這時洪仲嶙在一旁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我雖然不願意見到他,但還是不得不問:“是你救了他?”
“不算,”洪仲嶙搖頭說,“我隻是找到家涵。不算救他。”
“哦?”我轉頭看向袁牧之,“那是你救的?”
“也不是。”袁牧之笑著說,“是張哥自己救的自己。”
我微微吃驚,看向張家涵,張家涵衝我安靜地笑了笑。
“我進去的時候,已經見到家涵茫茫然地站著,看守他的男人倒地不起,一個被砸暈,一個被擊斃。”洪仲嶙帶著讚許說,“這都是家涵自己幹的,真了不起。”
“也是董蘇輕敵,他知道張哥不難對付,隻派了兩個人守著他。”袁牧之說,“當然張哥也是了不起。”
我笑了起來,握住張家涵的手問:“哥哥你真棒,你是因為擔心我才鋌而走險的嗎?”
他點點頭。
“你怕他們拿你要挾我,心裏著急,對不對?”
張家涵有些惶急地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沒關係,現在說不出話也無所謂,我能懂的,”我柔聲說,“哥哥,你會慢慢地恢複說話功能,會慢慢地恢複好身體,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