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皺起眉頭,冷哼一聲:“馬武,你要不要這麼廢物,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王城一張臉都紫了,但比我好一點,道:“這比法醫室的還惡心,姑,姑奶奶,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磕磕巴巴的說完,轉臉去看祁雲。
祁雲雖表現的冷靜,臉色卻是白的,看得出來這一幕對他的衝擊也不小。最膽大的還是辛裳,沒理會我們三個,直接進去屋子,在門口摸出把長把的雨傘,捂著鼻子走過去,翻弄那具屍體。
‘嘔--’這回王城也吐了。然後他站起身就走,還挺講情麵,知道我沒力氣,扯著我的肩膀一起走。
我回去房間攤在床上就不能動了,本來身體就跟車碾過一樣,這麼一折騰,吃下去的那點粥都貢獻給了大地。
王城也好不到哪去,將我推開半張床的位置,躺在我身邊大喘氣。左手手肘橫在額頭上,蓋住眼睛。他喘了會,有點絕望的問我。
“馬武,咱能活著出這賓館不?”
我說:“聽辛裳的意思,周老頭是想弄死我們,但還要等辛裳給不出凶手之後才弄死我們,他現在不會動手,你馬上出賓館,應該不會死。”
他悶笑了聲:“我一直想著我膽子大,什麼都不怕,結果你比我膽子大,經過剛才那件事,你還敢在這呆著。”
我沒說話,王城說:“長了二十多歲,我原來還能跟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一樣失聲尖叫。”
我說:“誰讓你當初非要參合進來的,自作自受。”
他又是一聲悶笑,側身看我,眼睛中說不清道不明:“馬武,我雖然叫的像個小姑娘,但你信不信,參合進來,我一點沒後悔,即便我他媽怕的要死。”
我仰躺著,不看他:“別跟我拽深沉。我沒你那麼多想法,就覺得這輩子做個普通人最好。”
他翻了個身,和我一樣仰躺著,我們倆像兩具屍體一樣傻愣愣的看著天花板。我不知道他想什麼了,反正我什麼都沒想,這種放空的狀態,我還挺享受的,希望一輩子就這樣算了,那也挺好。
但是這太不可能了。
那兩個超人妹子回來了,辛裳還是冷著一張臉,一點看不出害怕,我記得曾經看見她遇到這些玩意也惡心來著,不曉得她後來經曆了什麼事情,能讓他這麼安然麵對。
我將腦袋中不斷解剖死魚的場麵轟出去,已經夠惡心了,難為我還能想到這些更惡心的,覺得辛裳是這麼鍛煉膽量的。
辛裳後麵是祁雲,本來刷白的臉現在鐵青,簡直和死人也沒多少區別,看著挺嚇人。
王城五十步笑百步,對著那妹子樂:“妞兒,我差點以為你就是個鐵人,沒心沒肺,沒什麼讓你害怕的,原來你還是有心肝的,會害怕的呀。”
祁雲白了他一眼,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拿出她最開始的指甲刀,哢嚓哢嚓的剪著指甲。辛裳隨意的靠在門上,說:“那個屋子裏麵除了那兩個肉身,什麼都沒有。”
我皺眉,王城說:“那就是說,那隻貓的魂,還有嶽離的魂都沒有?”
辛裳點了點頭。
我記得黃大仙說,那隻貓是邪物孕育出來的,既然是孕育,不應該是和陰胎一樣麼?那個肉身就是個幌子,沒想到那還真有一具貓屍。
王城瞧我麵色不對,問我怎麼回事,我想著也許是真貓放在邪物身邊,這就跟輻射一樣,把那隻貓變成通靈的。
我擺了擺手就說沒什麼。
王城說:“兄弟,遇到現在這麼多無厘頭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有什麼想法都要拿出來交流下,放心,你說的在無厘頭我都不會笑你,現在就算有人告訴我千年王八吃了隻白老虎,我都相信。”
我哭笑不得,將貓的事說了。王城沒什麼反應,辛裳的臉色卻瞬間變了。一個衝刺跑出門外,我嚇了一跳,想出去看看,又實在惡心那具屍體,就坐在那不動。王城和我一樣,也攤在床上。祁雲跟著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