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搶過他的手電筒,把手電筒的光直直地打在對麵的樓上。
“臥槽,不會吧?”保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爆了個粗,“我,我我這運氣也太背了吧,遇上鼠妖了。”
“鼠妖?”比起那個老鼠皮,我對保安竟然知道鼠妖更吃一驚。
“估計被你身上的陰氣吸引過來了,”保安說著,還瞪我一眼,好像我犯了什麼錯一樣,而我更驚悚,他怎麼知道我身上的陰氣的!!!???
“這你都不懂?還敢這樣招搖地呆在這兒,過不了多久你就得歇菜。”保安繼續道,從地上爬了起來,扯嘴咧開牙的模樣像一個神棍。
我來不及問他要解釋。他直接將我手上電筒的燈光關掉,四周落入黑暗。我聽著老鼠的聲音越來越大,叫的頻率越來越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它們,它們四處逃竄,卻免不了跌到地上,流出一灘一灘的血。
我驚抽一口氣,看著那個追捕的大老鼠慢慢立起來,把火紅的目對向我——
“哎,緊張個什麼。”特麼我能不緊張麼?那麼大的老鼠盯著你,你不緊張你試試看?我差點罵出來了。可那保安叫我不要出聲。
那隻大鼠盯了一會兒,抬起爪子走了,爪子踩在地上,聲音震耳欲聾,可對麵的人家卻沒有一家的窗戶亮起來——是沒聽見嗎?
那隻巨鼠就那麼盯著我,盯得我的眼睛也發紅,疼得要眨眼——可我感覺自己一旦眨一下眼睛,或者移開視線,它絕對會撲上來,我心跳加速地盯著那兩隻紅眼,終於眼睛澀得忍不住了,眨了一下——那一瞬間我以為它會一口吃掉我,可它卻也移開了視線,邁開爪子走了。
“你不會惹到這個鼠妖了吧?比如折磨老鼠什麼的。”保安若有所思。
“怎麼可能!就算折磨,我也不想折磨這麼惡心的東西。”我說,“不過,我之前在客棧裏倒是遇到過死老鼠??????別這麼看我,不是我弄死的。”
“不,不,我不是驚訝這個,你怎麼會跑去那個客棧?”保安的眼睛瞪得老大,“那兒可是陰眼啊!”
“什麼?!”我叫了一聲。邋遢大漢把我和王先生弄到裏邊去,是想讓我們除鬼麼?可他應該也知道裏麵的鬼魅很難對付吧?要不是我和王先生離開得及時,不然我們全都命喪黃泉了。
“你小點聲,這鼠妖確實是衝著你來的,不過不知為什麼沒攻擊你,但我可不能保證你接下來的幾天晚上還能像今晚這樣安全。”他說,可我已經覺得今晚已經夠危險了。
保安貓著腰繞回了正門,我的心跳還是很快,可又不好意思拉著人家不要走,他還得守著正門呢!
我忘記還它手電筒了。手電筒赫然照著牆上的鼠皮,黑乎乎的鼠皮的毛間,依稀還能看見細密的血管。老鼠的眼睛躺在地上,已經不動了,可那個位置卻正好對著我,我有種被那死掉的老鼠盯著的感覺。
我隻希望這一夜能快些過去。
遠處又傳來老鼠淒厲的叫聲,回蕩在這空曠的院子裏。平地起風,院子裏的細小沙石被吹了起來,慘白的月牙像是死神的鐮刀,銀光逼向大地。
我抖著手關了手電筒,可眼睛卻已經適應了黑暗,就算不開手電筒,接著月光,也能將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正對著我的那個窗口不知道晾了什麼東西,圓圓地掛在那兒,像是一顆死人的頭,而老鼠皮則看上去還在起伏,似乎還在呼吸。
過了不久,老鼠的聲音不見了。風也停了。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這種死寂,總是某種不祥事件的開端,幼兒園的沙池設在院子裏麵,忽而沙池裏的沙子漫天飛揚,一個巨大的腳印出現在了沙坑裏,我握緊手電筒,嚇得直往樓裏跑。說來也怪,側門竟然沒有上鎖,我一推就開了,我迅速閃入,把門關得緊緊的,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
鼠妖似乎因為沒找到我而發狂了,從它混亂的腳步聲能推知,它極度憤怒。門被撞得幾乎要裂開,可這側門可是鐵做的,而且還相當的厚,厚得連連子彈都穿不過。可單憑我自己的力量,門幾乎會被撞開,我拉下門插,隻可惜這門插隻是個薄薄的鐵板,遠沒有門那麼厚實,我打著手電四處搜羅,把能用來擋門的一股腦兒全推到了門邊,就連掃把拖把,也被我硬插入門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