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就這樣留在周家,周父很快貶職,關押,審查。周母沒有抱怨隻是默默的包容,支持。周啟安剛開始還對周寅敵意很深,抵不過無處不在的隨安對周寅的喜歡,而他也發現周寅聰明,和自己是一路人。慢慢也喜歡上了這個弟弟。隨牧這件事一過去,留了個公司,將大部分股份給周啟安和周寅,帶著隨母去了澳大利亞。

送別的時候,隨安哭成淚人。

隨牧說:“安安,有句詩叫做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隨安果然不哭了頂著個腫成桃子的眼睛看著他:“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世界上有我的知己,即使相隔天涯也是在一塊一樣。”

隨牧話一落音,隨安又哭起來:“是不是說,哥哥有了知己當鄰居就不要隨安了。”

隨牧頭大。

周啟安上來救駕:“不是,不是,是說隨牧哥哥去了那兒後就不會孤單,隨安不希望隨牧哥哥孤單吧?”

隨安點點頭,止住眼淚:“那你好好的和你那個鄰居說,讓他對你好好的。”

周寅聽著翻白眼,什麼思維。

生活不給人們那麼多時間來離愁別緒,該怎樣的還要繼續。

周寅轉至周啟安的學校,和周啟安同班。兩人雖然是兄弟,卻隻是周啟安單方麵認為。周寅不喜歡和他和顧隨安一塊進出,吃飯。隻是有時候後顧隨安太粘人了,甩都甩不掉。在顧隨安不再粘著周寅的時候,周寅恨不得時間倒退。

再親密的人都會有分開的時候。隨安是個早產兒,每天像猴子似的上躥下跳也改變不了她身體不行的事實,一到季節變化來點毛病已經是常態。

隻不過這一次來的有點凶。周啟安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精神的隨安,自己都沒什麼精神了。

“顧媽媽,我去上學了,下午再過來。”

顧母頷首。

“小搗蛋還不好起來,就不能和他們一起去看楓葉了,踩在上麵還會咯吱咯吱的響。”

果然顧隨安很聽話的吃藥打針。

周啟安下午下課的時候,急著去看隨安,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做完衛生再回家周寅,一個急急的就先離開了。

周寅很無所謂。他很習慣一個人。

跑到一半的周啟安,急忙刹車,回頭趕快回到學校。

果然,教室裏一群小孩在奚落周寅。

“第三者的孩子,還害得周家在Z市沒了臉麵。我媽說少和這種野孩子在一塊。”

“我聽住在我那一塊的哥們說,他們欺負他完全沒關係。”

說著,搶過周寅的書包,把他的書灑落一地。正要洋洋得意,卻被人一腳踹到在地。

一向溫和的周啟安,凶神惡煞的瞪著他們:“他是我弟,親弟!”

扯過另外外一個男孩又是一拳。雖然同樣學的跆拳道,周啟安明顯要比顧隨安學的好。打起架來,別人隻有挨打的份。

“想欺負他,是嗎?!看我能不能把你們打趴啊!”

老師跑過來的時候,地上幾個男孩哎呦哎呦的喊疼,周啟安喘著粗氣坐在凳子上。周寅安安靜靜的站在,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

周父周母過來後連連道歉。畢竟周家是大家,大家多少給點麵子。

見到父母給別人道歉,周啟安十分不爽,憋著小性子,誰也不理,也不向人道歉,一直念叨:“他們罵我弟,欺負我弟。”

出門後,周父摸著周啟安的頭道:“真厲害,是個好哥哥,下次還有人欺負他,打回去。”

周母笑笑:“哪有這樣教孩子的,周寅也和隨安,啟安一起去跆拳道館學吧,萬一你們三個打起架來,你才不會吃虧。”

周寅卻被這樣的言語震驚。他一直以為他不喜歡他的,畢竟是他的出現害得他落魄。他也以為周母不喜歡他,是他害得她的家庭不再像以前一樣幸福。

回到家,周啟安向隨安炫耀。

隨安嘶啞著聲音叫道:“下次叫上我。”

周寅:······

周寅在周家就這樣過了一年。

他心底不是沒有恨,恨自己母親,恨周家,恨顧家,最討厭顧隨安無處不在的快樂。

又是一年開學季。

“周寅,周寅。”

“幹什麼!”

我今天就是三年級的學生了。隨安有些委屈,心裏默默念叨:明年再跳一級就和你們一個年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