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前的林萍麵如豬肝,把牙齒磨得咕咕直響,恨不得把小玲抓起來撕成兩半。這不僅僅來自於她的妒火,在很大程度上覺得阿偉不僅背叛了妻子,而且背叛了情人。當然她不知道小玲已在她之前就成為他的情人了,她隻不過是個後來者。林萍此時的感覺就像五腑六髒進人了熔點一樣火燒火燎,一股邪火從胸中竄上腦門,化作兩道咄咄逼人的寒光。
她終於按捺不住了,殺氣騰騰地說:“這是公司,不是你們尋歡作樂的地方。”
阿偉說:“這是經理辦公室,怎樣使用是我的權力,你管不著。”
林萍別有用心地哼了一聲,虎視嘴眈地看著小玲。羞愧難當的小玲將頭埋得很低無話可說,抻著衣服的皺折部分來掩飾內心的驚慌。當然她不知道而且她後來也不知道林萍是跟自己同一身份的人。良久,她誰都不看,踏著與逃跑內涵相似的步子出了門,出門時她極富挑戰性地哼了一聲。那一聲很昂揚,表示她什麼都不怕,隻是不該撞見而已。
小玲走後,林萍伏在阿偉胸前嗚嗚地哭了起來。阿偉站著一動不動。當林萍哭到傷心之極時,他突然悟到她今天的行動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是她設計了一個他樂意去鑽的圈套。他無法辯駁也沒有了譴責她的勇氣。他非常惋惜,感到他遊弋在兩個情人之間,本來是天衣無縫的,卻因一時疏忽暴露得體無完膚。一個完整的令他陶醉的優化結構終於土崩瓦解了,他有些懊喪。林萍見他一言不發,就由傷心轉化為惱怒,狠狠地奚落他羞辱他責怪他,說他無情無義,說他朝秦暮楚,說他喜新厭舊,說他水性楊花,說他貪色好財,說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直到把心中不快吐光為止。阿偉在她雨點般的數落之後終於發話了,他煞有介事地說他並不愛小玲,她跟他的關係完全是一種利用一種交換關係。
“因為小玲跟南方飲料公司王總的私人關係過從甚密,我們企業的大部分飲料都是從那邊優惠購進的,這是本公司效益甚好的一個重要方麵。這個關係對我們非常重要,它可以啟動一個關係網為我所用。所以,跟小玲處好關係完全是為了公司利益,而不是滿足那點性?欲。要說床上功夫她比你差遠了,一點感覺都沒有!”阿偉說得言真意切,然後給她擦掉眼淚。
林萍不再哭了,很動情地說:“反正我接受不了你們赤身裸體的現實。”
林萍盤根究底地拷問他:“這是第幾次?”
阿偉說:“第二次。”他把兩個指頭伸得很直。
林萍說:“你哄鬼。”
阿偉說:“哄你天打雷劈,不信可以問她。”
林萍說:“你這個負心漢,知道我怎麼愛你嗎?我白天想你晚上想你無時不想,甚至蹲廁所的時候都在想象你在陪我 解手。一段時間我一再拒絕與丈夫做愛,直到他對我產生懷疑。迫不得已時也是想到你在我身上。在商界在政界多少男人追過我,我動過心嗎?我就隻想你。在家裏生氣了,在單位不順心了,見了你就什麼都好了,一顆心全吊在你身上。你設身處地地想想,我能容忍你去愛別的女人?你倒好,一個骨頭哄兩條狗!”
林萍說到此處,雙手抓著阿偉雙肩前推後搡,阿偉的腦袋像搖籃似地晃蕩著。
他平靜下來說:“你說該怎麼辦吧,這個關係至少目前是不能斷的,這是關係公司全局的事。我創辦的公司不能垮在我手裏。”
林萍說:“這好辦,你隻要不愛她不跟她保持性關係就行了,我也是從公司大局考慮的。否則,我要把你們赤身裸體地拉出去示眾。”
阿偉說:“咱們可是有言在先,你必須像朋友一樣一如既往地對待她。咱們每天廝守在一起,你應當非常明白我是愛你的。”
林萍很感激他這番話,眼睛和心靈都濕潤了。她偎到床止,擁住阿偉開始動手動腳,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慵懶相,就沮喪地收了手。
阿偉看懂了她的企圖,允諾道:“我們來日方長,今天是再戰無力了。”
林萍揭短似地故意瞅瞅紙簍裏的穢物,做個鬼臉說:“銀樣蠟槍頭。就這樣子還偷兩個女人,吃得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