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名字隻不過是個代號,你隨便叫都行。”紫衣笑說。
“那我叫你豬大爺也行?”漪依說著向他眨眨眼睛。紫衣嘴角帶了抹笑,湊到她耳旁,“可以呀,你叫我豬大爺,我叫你豬夫人,這樣也很好。”漪依取笑未成,反被取笑,忙低頭吃菜,避開他灼熱的鼻息。
紫衣一直嚷嚷著肚子餓,可是真到飯前時,卻隻是看著漪依笑。霧月在一旁緊皺著眉頭,“公子,你不是餓了嗎?吃飽了就請走吧,我們夫人可不是你隨便能采的花花草草。”
“付灝儀能采得,我為什麼采不得?”紫衣頭趴在案上,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漪依無奈的挑眉。這家夥在付灝儀麵前尚能對自己動手動腳,在這裏說這樣的話一點也不稀奇。
霧月卻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她氣呼呼的想伸腳勾開紫衣的凳子,誰知他輕盈地一躍,順手間在漪依腰間一劃,待她反應過來時,紫衣已經躍到了窗口,手中的竹笛輕輕一搖:“今日本大爺陪美人吃飯,這個就當作謝禮了!”
霧月連忙衝到窗口罵紫衣:“你這個無賴!下次若被將軍看到,一定讓將軍砍了你的手!”
罵完後反身看過來:“夫人,你怎麼……”話咽在喉頭裏,手卻指著外麵:“夫人,你看,是信雪郡主!”
傳聞中都城的第一大美人果真名不虛傳,一身白衣綽約如仙,身材高挑,行走間如流水溫柔含情,雖由輕紗覆麵,可是那雙眼睛卻已經顯露出了她的美貌。都說貌美之心眼睛必然是最美的,而看慣了嫵媚溫柔、邪惡陰險種種不同的眼睛,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脫俗出塵的眸子。
餘信雪由人護送著,而旁邊的人個個錦衣華裘,意氣風發,漪依歎了口氣,目光望向了餘信雪旁邊的付灝儀。別人都談笑風聲,而隻有他,麵容冷漠,雙唇緊閉,目光冷冷地望著前方。
“呀,看梁都第一美人啊!”酒樓的人也俯身看著外麵別樣的風景。
美人到底都有,可是像餘信雪這樣的絕色美人,確實少見。難怪付灝儀麵對琴娘那樣的美人兒時也不動心,原來他的心裏早已經有了另一個更出采的美人兒。
“你看,那不是付將軍嗎?餘郡主這麼多年也隻和付將軍親切,看來這兩人好事將成啊!”
“付將軍不是已經娶了夫了嗎?餘郡主甘心當小妾?”
“什麼?付將軍什麼時候娶了夫人,我怎麼不知道?”
漪依聽著旁邊人的話,心裏卻在暗暗地發笑,當初付灝儀並未跟她真正的拜堂,求親時也隻是用一車石頭當的聘禮,她還算是他的夫人嗎?
盯著他馬上的英姿,心中滋味難述。
“夫人?”霧月幾度要逗漪依說話,漪依卻隻是麵上淡淡的笑著。旁邊的人議論聲更重,霧月雙手插腰,憤怒的說:“誰說將軍沒有娶夫人的?這位就是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小夥子,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將軍是斷袖。”
四下頓時寂靜下來,霧月的聲音本不大,可是被幾個人重複來去,便傳到了樓下幾人的耳朵裏。
付灝儀在馬上似有所覺,側頭向漪依看來,兩人隔著一窗朱戶遙遙望著。她立於高處,親眼看著自己的夫君關心著別的女子,心卻無不甘,而他立於低處,在橘黃陽光的映照下,他半眯雙眼,卻少了平日的銳氣。
餘信雪抬眼間,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
原本清冷如梅、潔白如梅的臉上,竟然多了一份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