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依點頭,劃出幾個漂亮的清波,手撐著岸邊輕輕的跳上了岸,付灝儀也動作也很幹靜利落,身子撲上岸後,漪依還沒有站穩,已經被付灝儀重重地壓倒在地上。
這樣的動作,倒是說不清的暖昧。
漪依怔怔地望著他的眼,似憤怒、似仇恨、無論什麼表情,都足令漪依一陣齒寒。
氣氛立變,付灝儀臉上的神色也變了一種又一種,每一種變化都讓她捉磨不透。他盯著她,呼吸漸漸沉重,漪依身子也越繃越緊,唇即將落下時,有人在一旁輕輕拍手:“哎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碰到一段郎情妾意的暖昧場景。”
付灝儀臉上的神色驟變,又恢複了平日的冷漠,他狠狠砸了一拳地,手一撐地地站了起來。漪依卻是躺著沒動,氣息微弱地望著天空中的那個月餅。
紫衣男子唇角一揚,笑看著漪依:“真是紅顏落水,隻可惜,這臉上泡爛的東西是什麼?”說話間,他手迅雷般一扯,撕掉了漪依臉上的人皮麵具。
即使他不撕,付灝儀怎麼會看不到,所以漪依也沒有特別的掙紮,隻是沒有了麵皮的遮擋,此時羞赧的臉曝光在兩人眼底。
付灝儀沒有多少異色,顯然是早就認出了她。“你究竟是什麼人?”
“原來你早已經認出了她,真沒意思,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找什麼東西!”紫衣男子笑著眯了眯眼,信手丟過一樣東西,“看了這個東西,你會無限感謝我的!到時候留著你的感激!”
這個人,真是一頭來無形去無影的‘豬’!漪依看到他在空中瞬地變小,有些恍然。
付灝儀看了看手裏的東西,眉宇輕蹙,似明白了什麼。
手指放在唇邊吹了口哨,從不遠處跑來一匹俊馬。付灝儀跳上馬背,手拉著漪依上了馬,她倔強地挺直了腰板,他怒道:“他們會馬上追出來,以你現在的速度,隻怕還沒有蹬腳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如果不想肚子裏的野種出事的話,就抱緊我!”漪依忽略掉他話裏的冷漠,手不小心輕輕掠過他的臉頰。
漪依對他話裏的兩個字很敏感,卻扭頭問:“小依和小儀呢?”
付灝儀冷眼望過來,很明顯不知道小依和小儀是什麼東西。
“那兩頭驢子?你賣了嗎?”
“賣了!”聽他這麼冷不丁的一說,漪依歎了一口氣,默默的看著前麵的俊馬。
付灝儀微閉了眼,雙腳夾著馬腹前行:“我已派了付叔過來接你,到了豔城,你就在客棧裏,哪也不能出來!”
語速不疾不緩,卻似惡魔般扼住了她的喉頭。“你什麼時候認出是我的?”
“你當真以為我是白癡嗎?你臉上的人皮麵具根本就是次品,我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你的臉是假的了!”付灝儀擰眉怒道。
漪依頭縮進龜殼裏,有些無奈的看著地麵。原來付灝儀早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而自己卻還在這裏裝模作樣。
“我不會回去的!”一聲悠悠的聲音傳來,似柔弱,聽來卻堅定無比。
付灝儀冷笑著沒理她。她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比剛才要高調幾分:“我不會回去的,我從將軍府裏逃出來,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孩子。”
挺直的身子被付灝儀用手一環,頓時矮了半分。
“我這樣不舒服,你放開我!”漪依手捏成拳頭,試圖掙開付灝儀的手。
“我可沒有這麼笨,放開你就是我不舒服了!”
漪依捏了他大腿一下,他冷抽了一口氣,臉上的冷上忽的冒上臉來:“你不要得寸近尺。”
漪依被他一嚇,趕緊鬆了手,眼睛卻望著付灝儀:“你放了我好不好?你反正也不喜歡我,我在將軍府也隻不過是個擺設。你沒有和我拜堂成親,我們不過走了個過場。”
“你若乖乖的待在將軍府,我也許還會心軟放你走,沒有想到你那麼想逃離將軍府,我就更不會讓你逃開了!”剛才好不容易掙出了一隻手,付灝儀冷不丁的將她的手再重新塞了回去。
“你這個豬頭!”漪依忽冒出這麼一句話,付灝儀驚了,連她自己本人也被嚇了一跳。
付灝儀目光犀利的掃了她一眼:“倒很是牙尖嘴俐,看來民間傳說的徐珍珠一點都不假。”
漪依氣得渾身發抖,捏起拳頭想打,打不了真人,打打影子瀉恨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