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胎藥(2 / 2)

“我不想聽,無論他最後怎麼樣,我絕對不會親手奪去他的生命,就算他生下來斷胳膊少腿,我都會永遠照顧他。”這個孩子,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她唯一想要保護的東西,就算他的來路不明,她依舊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他。

付灝儀不想聽她羅嗦,他選擇了最霸道的方法,趁她說話的當兒,將湯勺塞入她的嘴裏。

她撇了撇嘴,將湯勺吐到地上,頭重重的頂著他的胸膛,和小時候對娘親無數次重複過的動作一樣,隻為尋找那片的寧靜。“求你,不要殺死我的孩子!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丫頭們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付灝儀眼中閃過凜冽的光芒,她越是這麼保護這個孩子,就越代表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越重要。他一口氣未喘過來,舊疾被引發,漪依在抬眼間,竟看到他胸前醜陋的刀痕正朝她猙獰的笑。

漪依低下身子,俯在榻前,一種近乎跪的姿態。

而他,臉色煞白,一邊高聲笑著,一邊轉過身子,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

“夫人,你就喝了這碗藥吧,奴婢發誓,這絕對不是打胎藥!”霧月真是鬱悶得荒,自從上一次付灝儀稱要打掉漪依肚子裏的孩子後,漪依就再也不肯吃藥。

漪依搖頭跟波浪鼓似的。她一定要拚死保護自己肚子裏的寶寶,一定要。

霧月是急也不是氣也不是,跺腳沒用,指天發誓也沒有用,隻能求神拜佛的讓她喝。她從來沒有想到,看似單純可愛的漪依,疑心病竟然那麼重,無論她怎麼花言巧語,漪依她就是不上當。

她現在無技可施,隻好拜托付叔。付叔一直拿漪依當自己家的孩子,他哪舍得打掉漪依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將軍說的話大夫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她這一胎懷得並不順利,即使生下來也說不定生的是死胎,與其這樣,她不如早早結束了他的生命。

付叔苦口婆心的的話漪依雖聽半分,每當聽完,她眼眶裏全盈滿了淚水。付叔一看到她的眼淚,醞釀好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有時她被逼無奈,微微小抿了幾口,可是喝完後又偷偷吐了。霧月看到窗台上的那株長得茂盛盆栽因為長期服用藥草的緣故已經枝葉枯萎,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

如果她和付叔真的忍心的話,又豈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讓將軍看到夫人愛子的心有多麼的急切。

而在付灝儀的眼裏,她越保護這個孩子,她就越喜歡他的姘頭,她戴在他頭上綠帽子就越重。

夜微半,窗外寒風涼。付灝儀執筆練書法,字跡遒勁有力。霧月在門口守了半天,原本想勸勸將軍放過夫人一馬,可是卻始終沒有聽到他招呼的聲音,隻好作罷。

付灝儀目光清冷的掃過門口的影子,半閉了眼,心裏似悲,似寒。

筆端寫下一個大大的‘恨’字,眼前晃過幾年前的畫麵,那時,血色染遍了整片天,他聲嘶力竭的喊著自己的父親母親,當時,誰也沒有幫助過他。可是為何,現在的恨意竟然愈來愈淡,他竟然會為了她而引發舊疾。

想起那日他劇烈的咳嗽,他冷眯了眼。

一個小飛刀破窗而入,不偏不倚,正好射過他身後牆畫。付灝儀一臉警惕的掃了四周一眼,確定人已經走遠後,他才取下飛刀一看,上麵竟是幾行字。“豔城近日旱災,朝廷發下的糧食卻被當地的草寇搶走。你先去豔城打探虛實,切記,不能泄露行蹤。”

付灝儀將紙條放於火爐中,等到火爐的雄雄火焰燃成灰燼,他才冷冷地抬頭:“付叔!”

付叔正哄漪依吃藥,突然聽到付灝儀的聲音,連把藥碗遞給霧月,告訴她無論如何也要漪依把藥吃了。當然,這回吃的絕對不是打胎藥。

付叔平日裏雖然和善,可是還從來沒有這麼關心過一個人,如今他對漪依這麼好,實在讓霧月無法相信。

付灝儀決定明日清早就出發去幾十公裏外的豔城。付叔見他走得這麼匆忙,本想問為什麼,可是既然將軍不說,他也覺得沒有問的必要。

府上的大小事情付灝儀根本就不用過問,他現在唯一想交待的,竟是徐漪依的事情。

話懸在口邊,又咽了下去,最後隻變成一句冷漠的話語:“盡早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付叔無奈的點了點頭:“老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