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璐回到床上,拿出平板發了一個帖子:“我來了,親愛的學校。”然後配了一張美美的自拍,素顏朝天卻天生麗質,甜美的笑就像是一塊蜜糖,讓人想要自動融化在她的笑容裏。不到五分鍾,跟帖的人就破千了。就這樣,秦璐璐回學校了的消息瞬間在各個宿舍流傳開了,男生宿舍還興奮得集體對著女生宿舍吹口哨。秦璐璐滿意地看著自己輕易就能達成的效果,淡淡地笑了,這在她的世界裏早就已經是常態,她就是那個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的人。
生活就像是一條長長的瓜藤,偶爾總會結幾顆苦澀的瓜。而在秦璐璐的人生裏,似乎並沒有苦澀可言,她總是可以活得很漂亮,從小就在優越的家庭條件長大,父母親並沒有因為工作忙而忽略孩子,總是給予他們最好的東西和最好的愛,她秦璐璐想要的東西和想製造的效果,從來都沒有失手過。第一天上課,已經沒有人像之前一樣議論紛紛說她的不實傳言,甚至沒有去關心她為什麼開學第三個星期才到學校來,或許是這已經不重要,人們總是習慣先看表麵,而表麵,就是秦璐璐最大的殺手鐧。她的到來已經在校內掀起波瀾,之前說的“係花”級別也似乎委屈了她。一時間,把“圖書館女神”的熱度甩出了好幾條街,在一定程度上倒是為小淺免去了不少麻煩。
晚上上完課已經是七點半了,,瑾妍一如既往地去了籃球社--雖然也不知道這麼晚還會不會有人在社團,而小淺選擇留在教室看書,最近她開始喜歡上看李清照的詞,尤其是有些備受學者爭議的詞,今天看的是《昨夜雨疏風驟》,最受爭議的其實就是關於誰是“卷簾人”的看法。作為一個文學妹紙,就“卷簾人”這個爭議的研究就持續了2個小時。抬頭時發現教室裏的人都走完了,看手機屏幕也已經9點半了,整棟教學樓似乎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除了還能聽見樓下教室傳來的《天鵝湖》的音樂之外,其他的什麼也聽不見。這麼晚大概都回去洗洗睡了吧,小淺心想。她收拾收拾東西,也準備回宿舍。
中秋過後的夜晚似乎也起了一絲涼意,剛走出教室的小淺不禁打了個寒顫。還好《天鵝湖》的音樂在冷風中稍稍能給人一點溫暖,一直到她走到了教學樓一樓都還能清晰聽見,就在她下到一樓準備轉彎回宿舍的時候,突然從天掉下一個龐然大物,重重地摔在距離她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小淺嚇了一大跳,當她看清楚眼前這個“東西”的時候,大叫著把手中的書都抖落在了地上,整個人也嚇坐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恐懼,上下齒之間還在打顫,手心淌著汗,而腳掌和頭皮都因為恐慌而開始發麻,眼前大片大片的血液讓她差點窒息--一個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女孩安靜倒在血泊中,血已染紅了她白色的裙子,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無比詭異和恐怖。在寒冷中小淺被嚇得手足無措,這時候突然有一隻手輕輕地捂住她的眼睛,說:“別看。”小淺拿開幫自己擋住眼睛的手,看著眼前的人--是上次在圖書館遇到的那個冰山男,她強忍恐懼,話也變得說不完整:“她...她....”“你先起來。”冰山男幫她把書撿起來,再慢慢地將她扶起。雖然是一個談不上認識的人,但在這種不知所措的時候,能夠見到活著的人也能緩解心中的恐懼,這時候小淺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濺了幾滴血跡,刺眼的血紅色衝破了她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使她終於不可抑製地流下了眼淚。而冰山男則冷靜地打電話通知學校保安,不一會兒警察也來了,封鎖了現場,給小淺和冰山男做了筆錄。封鎖線外已經圍滿了人,小淺也慢慢地克服了內心的恐懼,讓自己接受了自己親眼目睹有人跳樓的事實,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淡定,但是在麵對突如其來的恐懼時還是沒有辦法淡定。冰山男走過來,低聲問了一句:“沒事吧。”小淺搖搖頭:“剛才,謝謝你。”冰山男看著小淺白皙的臉龐,還有流過淚的痕跡。此時瑾妍給小淺打來了電話,小淺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然後說晚點圍觀的人少點了就回去。警察還在疏散人群,冰山男帶小淺找了教室坐下來。小淺看著冰山,他大概是不記得圖書館的事了,沒想到他還是比較冷靜,不慌不亂,小麥色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小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均勻一點。冰山男開口說:“我叫顏毅。”小淺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說:“蘇小淺。”雖然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很冷漠,但是在自己最恐懼最緊急的時候,卻起到了溫暖的作用。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一下,後來圍觀的人少了,顏毅送小淺回宿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