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機的長須白眉,已經完全皺到一起去了,巫陽所說的一切,顯然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於是立即追問道:“既然如此,你又是怎麼出來的?”
巫陽眯起了眼睛,做了個神秘的笑容:“很奇怪把?你猜猜看呢,聖尊大人。”
元千機聞言一怔,看著巫陽這令人討厭的表情,他這才猛然意識到,從剛才起,自己就一直被巫陽牽著鼻子走,到了現在,更好像是被對方逗著玩一樣。
一時間,他不覺胸中怒火上衝,冷哼一聲之後,便斷然喝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沒興趣聽了。”
“哦?是嗎?”巫陽接口道:“你是不是猜想到,我是強行從金宮裏闖出來的,所以不敢問了呢?”
金宮的實力之強,機關術之詭異,元千機絕不會不知道,一個人被掠為鬥奴之後,別說無法對付得了看管他們的獄卒。就算能擊倒獄卒逃出監牢,要想返回千洲世界,還要穿越兩個世界之間的位麵阻隔,這除了利用金宮自身的傳送機關之外,別無他途。
然而,像傳送門這樣重兵把守的地方,又怎麼可能讓他輕易的進出呢?就算能夠闖進去,會不會使用那些機關樞紐都是個問題。
所以元千機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巫陽所經曆的那一連串無比奇巧到不可思議的過程。事實上就算是時間重新來過,隻要任何地方稍微出一點差錯,巫陽也無法再重複這一場勝利的逃亡。
“笑話,你怎麼出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膽大妄為,攪擾我的修行,將你一掌打殺了,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還有誰會去理它?”
元千機說到這裏,一道無形的力場,便立即在他的身前凝聚起來,那力場之強,連帶著周圍的空間,都微微變得扭曲了。
不過於此同時,巫陽見他這麼著急發作,心中卻反而沉靜下來。
對方作為一個上位強者,在麵對相對低手的時候,沒有道理如此急急忙忙地出手。在他的身上,恐怕還是有什麼問題。
巫陽最早正是猜測元千機練功出了麻煩,才躲起來不肯見人,而當他第一眼看到元千機現身,發現他神情自若,氣息如常的時候,心中著實擔憂了一陣。如果對方實力完好,無傷無病,自己要想擊敗這樣一個修煉了幾千年的老妖怪,那種難度將是無法想象的。
自己的冒險行動,搞不好將成為一個自投羅網的愚蠢作為。
不過此時此刻,他已然再度燃起了希望。一個這麼著急出手的人,一定有他的問題,隻是,這個問題在哪兒呢?
眼見那道力場還在急速的增強,巫陽不覺心中暗急,微微一動之下,當即大聲道:“等一下,你就那麼害怕我把你的事情全部兜出來?這裏不過隻有這幾個人,就算他們知道了你的底細,還能把你怎麼樣?需要這麼嚴防死守嗎?除非,你是擔心這樣繼續下去,你自己的情緒受到影響太重,怕最後戰勝不了我,對嗎?你的招法雖然氣勢不小,但功力一定出了麻煩!你既然想動手,那就看我們兩個,到最後到底是誰打殺誰了。”
說著,他猛然身形一弓,仿佛一枚蓄滿了五行能量的箭矢。
緊接著,巫陽的全身,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蹤影,就好像從原地突然消失了,而當他的身形重新再現的時候,已然來到了元千機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