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陽雖然不懼,但是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讓綠曦承擔太多的壓力。
至於最終讓她以雨蝶的麵目出現在自己身邊,卻是巫陽有意為之。
他之前收服大量神侍的事情,已經令整個大陸大為震驚,紛紛驚歎他的驚人能力,如果再出現連巫神都被收入家宅後院的事件,那種震撼的效果,足以讓所有人都再難心生反對他的信心和勇氣。
當然,鑒於雨蝶本身的血債也不少,為了幫其洗白,他便在暗中讓人傳播消息,把所有的罪責都加諸在清瑤一個人的身上,將雨蝶打扮成被清瑤控製的傀儡。最後,是巫陽用法術解開了禁製之後,才收服在身邊的。
反正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除了自己父親和嶽父之外,也就隻有神殿的神侍了。而現在所有的神侍除了早先被清瑤殺死的那一部分之後,其她人都已經被巫陽收服,隻要他一句話,就絕不用擔心有泄露的危險。
勝利者的曆史,本來應該由勝利者自己來書寫,巫陽原本對這句話不以為然,但是現在,他覺得實在太有道理了。
“玲姐呢?你把她怎麼樣了?”看到了突然出現這麼多人,而被帶走的依玲卻沒有回來,雨蝶不覺瞠目大叫,嬌美的容顏上充滿了驚駭之色。
巫陽淡淡一笑:“你不用著急,她沒什麼大事,這會兒正在一個好地方呆著,很快,你們姐妹就可以在那裏重聚了,到時候我可能還有些話要問你們,希望你們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一個地方?”雨蝶愣愣的自語了一句,隨即卻更加慌張起來:“是什麼地方?”
巫陽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她,而是轉回頭來,對綠曦點了點頭道:“曦曦,準備好了嗎?”
而此時此刻,綠曦正緊緊抿著嘴唇,神情恍惚,眼眶微紅,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巫陽見狀暗暗一歎,隨即與淩斷崖對望了一眼。他們心裏都很明白,綠曦奪舍淩瀟瀟之後,經過了這麼久,比在她自己真身的時間還要多,在很大程度上,她已經融入了這個身份裏去了。所以,當她不得不離開這個身體,再度要進入另一具陌生的身體的時候,那種失落與留戀是可以想見的。
於是,兩人便默契的保持著沉默,靜靜地等待著她的醒轉。
半晌,綠曦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眼神慌亂地看向了巫陽和淩斷崖,之後便用力咬了咬嘴唇,忽然向淩斷崖跪了下來:“爹,孩兒害了瀟瀟這麼久,罪孽深重,爹爹不但沒有怪罪,反而百般回護。今生今世,孩兒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瀟瀟,以稍補孩兒之前的罪責。”
淩斷崖微微點了點頭,輕輕一歎:“這樣就好,也不枉我們父女一場。”
綠曦淚花一閃,便俯身拜了下去。片刻之後,她才立起身來,又回身向巫行空拜了一拜:“巫伯伯,侄女為了一己之私,差點害了您的性命,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還請巫伯伯寬恕。”
巫行空則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這事情,你跟陽兒說好就行了,至於我麼,隻要他能給我多帶回幾個兒媳婦來,幫我巫家多生幾個孫子,我這受的苦也就算沒白吃了。”
綠曦聽了,不覺喜不自勝,便歪著頭偷眼瞧了瞧巫陽,隻見他也正將目光投了過來,四目交投之下,她更是羞然一笑,嬌顏綻放。
看著眼前的一切,雨蝶忽然咬緊牙關,恨恨說道:“你們這拜來拜去,是在演戲麼?”
“哦?”巫陽轉眼一笑:“怎麼我才這麼一會兒沒理你,你就又開始不知死活了?你以為我們這麼多人來這裏,所作所為,會跟你沒有關係麼?再說了,當你聽我們當中說出了那麼多秘密之後,難道就沒有一點警覺麼?”
雨蝶這才猛然一震,明白過來,沒有任何理由,對方會在自己一個敵對的階下囚麵前主動說出的那樣的秘密,除非,對方已經有把握永遠封住自己的嘴了。
心念及此,她已是驚得目瞪口呆。但是,那份長久以來積累起來的驕傲,還是讓她強打精神冷哼了一聲,沉聲叫道:“想殺我了?那就痛快點,本座可沒心思聽你們在這裏廢話。”
巫陽淡淡一笑道:“雨蝶姑娘,你想錯了!讓你不能說出秘密的方法,可遠遠不止殺人這一條路,你看你周圍這些小丫頭們,她們中間不少人可都是曾對你死心塌地的,但是現在,你覺得她們會泄露我的秘密麼?”
“什麼?”雨蝶尖銳的聲音立即提高了一個音節:“你想讓我像這些賤婢一樣變成你的女奴?你別做夢了,我們三人的意誌,根本不是你這種低等人類可以征服得了的,你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