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呺!”
他在山林中學著斑鳩叫了一聲,很遺憾的,沒有引起共鳴。
這也就代表,山林中如是死了一般。
再證明什麼也無意義,白小萌加快了腳步,一步一個印,不一會兒就到金雞凹了。
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毫無生氣,死靜至極,白小萌神色悲痛,毅然踏上了凹子裏的巷弄。
本來是這樣的,隻要白小萌一出屋,就會有很多的人大傻大傻的叫著,親切的緊,可是如今再沒有了。
短短的一個上午時間,放個牛回來凹民們就消失不見,要是自己拉個屎回來,是不是自己都得消失了。
遠遠的,就聽見老黃牛的眸叫聲,暗自慶幸。
白家裏麵,白小萌迅速的收拾了下東西,還拿了些幹糧,以及在缸子裏盛了一些清水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慌亂之間,無意打翻了爺爺的,哦不,是祖爺爺的靈位,白光一閃,他的眼睛差點亮瞎。
原來,下麵藏著一條金白的手鏈,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手鏈是細小如絲,一截截的組成連接,很好看,最適合女孩子帶的。
白小萌拿起手鏈,不禁憶起了當初爺爺和自己說的話。
“小萌啊,爺爺給你說了門親事,過幾天爺爺就帶你去瞅瞅,這個手鏈子呢,是別人家女孩子的,你給她帶在手上,她就是你婆娘了!”
哦,對了,這就是前幾天的事,爺爺整天還嘮叨著去市裏最好的一所大學裏去。嗯,那個女孩子還在讀書呢,聽爺爺說,長得還不賴!
爺爺不會是自己去市裏了吧?
白小萌想到了這點,豁然開朗,爺爺不可能一聲不響都不打個招呼離開自己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去市裏。
媳婦!我來了!
他心裏樂滋滋的,把所有的東西放在了老黃牛的背上,最後在白家神位前燒了幾炷清香,然後就離開了。
看了破爛的白家最後一眼,順手牽牛,奇怪的是,老黃牛竟然一動不動的,搖晃著尾巴,哞叫了數聲。
“你個滾犢子,走不走!”
白小萌撓頭大罵,一手卡著牛繩,使勁的往前拉啊就是拉不動,老黃牛好像都不在乎牛鼻子上的那點疼痛。
老黃牛站立如常,大耳朵扇了扇,偏著頭看著他,大大的牛眼中顯示出了不離不棄的樣子。
白小萌有點感傷,是啊,這裏是自己的家,總是告誡自己,不要背井離鄉,不要離開這裏——
“老牛,走吧,我們還會回來的。”
白小萌輕輕的說道,老黃牛好像懂了,刮了刮蹄子,然後甩著尾巴就走了。
路上,白小萌悄悄的流淚了。
整個世界好像塌陷一樣,沒有任何的聲音,但是蔚藍的,隻是靜的可怕,實在想象不出,那份恐怖煎熬寂寞。
金雞凹是個奇葩凹,這條路去鄉裏得有十幾裏路,白小萌一來一回間,楊書胃他們肯定得領先。
騎著老黃牛爬山了一個小山坡,白小萌跳了下來,震得地上顫顫的。
山坡上的茶籽樹中間,有一棵桑樹,身子不大,但是桑葉卻茂盛,嫩嫩的葉子,白小萌為天蠶摘了不少。
整整一個早就備好的蛇皮袋,差點就要把這棵樹砍了拖走,都怪天朝的食欲太過強大,隔幾天都要大吃一頓,每次都是這樣。
咦!
還有桑果,白小萌看到了樹上一些紅彤彤的桑果,毫不猶豫的摘下裝進了一個紙盒子中。
桑果很好吃的。
而後,與牛為伴,再次前行,手上拿著一把刀,有趣無趣的玩弄著,心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笨笨的樣子。
時過境遷,他翻了一座山,過了一條小溪,走過一處竹林,然後順著一道寬大的田基,來到了螞蝗鄉。
他站在離螞蝗鄉還有段距離的天基上,看著這裏,其結果,已隨著氣氛而知曉。
螞蝗鄉,所轄十八個凹,本來螞蝗鄉早幾年是要廢除鄉製度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個擱置了。
傳說,在很久以前,螞蝗鄉裏有一條很大的螞蝗,一天要吸一萬杯血,然後化成雨露,澆灌鄉裏的田地,風調雨順,鄉民們才活了下來,才有了螞蝗鄉這個名字。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鄉裏有個婦人常喊腦殼疼,天天晚上用一百度開水泡腦袋都無濟於事。
她的丈夫受不了她天天喊腦殼疼,本想抓住頭發抽她丫的一頓,可是沒想到,把天靈蓋給扯掉了,滿腦子的螞蝗啊……
閑話不談,白小萌的心情沉重不已,他深深感受到了這個螞蝗鄉的詭異,也是死靜的可怕,很顯然的,這裏同樣是沒有人。
但是他不相信事實,凹子裏麵沒人還情有可原,可是偌大個鄉沒有人這真的是變天的節奏了!
他拋下了老黃牛,朝鄉裏麵跑去,還邊喊道,“二狗子,你們到了沒有,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