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定今生(2 / 3)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真的有什麼難事嗎?說出來,姐姐給你支支招!”

“你別充我的姐姐好不好?我能有什麼難事啊?就是這段時間胃不太好,總是不想吃飯。老想睡著。”好像真的很困的樣子把頭靠在童馨的肩膀上。

“是嗎?去過醫務室了嗎?”童馨推開他。

“我才不想去那兒呢!過一陣兒就好了。你今天來看我,我就全好了”賴賴地看著童馨。

“又胡說,有病不看,哪裏有自己好了的道理?”童馨板起臉說。

“我真的不想去!”低著頭。

“你不會是害怕打針吧?”故意逗他。

“沒有啦!就是不想去。”

“不行!必須去!我陪你去,好嗎?”邊說邊把他拽起。

到了醫務室,醫生給開了一些促消化的藥。倆人就出來了,童馨有把他送回到宿舍裏,看著他吃了藥。

“現在想吃飯了嗎?”看看藥有沒有效果。

“開什麼玩笑啊?哪裏有那麼快啊?”看著童馨的樣子笑了,“你去食堂吧,我一會兒再吃,你快去吧!”

“要不我幫你打一份飯回來?”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讓別人幫我打。”推她走。

“那我走了。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啊?”往出走。

“童馨,你來的時候先用你們宿舍的電話提前通知我一下,打內部電話,不用插卡的”

“為什麼還要提前通知?”走到半道又回身。

“我好捯飭捯飭呀,我可不想再讓你看到我這邋遢的樣子了”一臉的倒黴相。

“沒事兒,反正已經都看到了。”說完就出去了,心裏直樂。

下午,童馨沒有去教室,在宿舍裏躺在床上看書。快晚上的時候,冬兒回來了。童馨不動聲色地繼續看書。冬兒放下東西,跑過來一屁股坐在童馨的床上。

“去,往裏點!你好點兒沒?”關切地問道。

“喂?我肚子疼,你幹嘛告訴你表哥呀?你知不知道,多難為情啊?”童馨本來想“拷問”她的boyfriend的事情的,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我表哥打電話問我,說你病了,讓我問的。而且我也很擔心你啊?”說得理直氣壯地。

“那你也不能跟他說呀?要是一個大男人跟說你這種事,你不別扭啊?”

“我不別扭!那說明人家關心你嘛!我看我表哥就挺關心你的,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特別著急,就好象你得了什麼很嚴重的病似的!”很認真地對著童馨。

“那還不都是你老人家的功勞嗎?嘴上連把門兒的都沒有!”斜了冬兒一眼。

“哎,說真的,我表哥真的很緊張你的,我感覺他突然就像中了邪一樣,老跟我打聽你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把我的底細全抖露出去了?”擔心地問道。

“對呀?我把你怒斥小日本的事跡,還有咱倆一起去會那個渾身長毛的萊昂納多的事,還有你在歌廳腳踢酒鬼的壯舉。。。。。。。”如數家珍地樣子。

“你這個叛徒!走狗!”拿起手裏的書本就拍過去,冬兒抬手去擋。

“停停停!哎!你說要是我表哥真的喜歡上你怎麼辦呀?你願意做我的表嫂嗎?”

“你再敢胡說小心我撕你的嘴!”威脅道。

“我說的都是真話!我表哥對他的前妻都沒這麼緊張過。我聽我媽說,那時候是他的前妻倒追的他。我說,你不會是嫌棄他結過婚吧?”這家夥還來勁了。

“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呐!老實交代,從哪兒冒出來一個boyfriend?我說這段時間怎麼老往外跑?是不是見他去了啊?”童馨及時轉換話題。

“嘿嘿!你看他怎麼樣?”上當了。

“切!你舍得讓我看嗎?把人家的手拉得那麼緊,生怕人家跑了一樣,還好意思問我怎麼樣,你也得讓看得見呀?”

冬兒就開始滔滔不決地跟好朋友聊起了他的boyfriend.

二十五

平靜地過去了幾天,童馨的心裏稍稍地送了一口氣。聽冬兒那樣說,她還真有些害怕。如果陳鐵成真的有那個心思,她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回絕他。倒不是因為象冬兒說的嫌棄他結過婚之類的,根本就到不了那個程度。自從兩年前到現在,童馨對於異性的感情有一種本能的恐懼與排斥。讀研期間,這樣的男生也遇到過,不過童馨很容易地就能讓他們知難而退,如果碰上那麼一兩難纏的,她就充分發揮她的強項:諷刺挖苦帶打擊。所以到目前為止,童馨還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傷神過。但陳鐵成不一樣,他是一個大男人,很內斂,童馨很難猜透他的心思;而且要命的是,他卻能夠一眼看穿童馨在想什麼。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一定要遠離這個人。不過這幾天裏,他沒有來過電話,更沒有來過學校。童馨由此判斷,她和冬兒兩個人都想錯了。童馨在內心深處更佩服陳鐵成信守承諾,是個真男人!

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一天晚上,童馨從自習室回到宿舍,剛一進門,冬兒就告訴她,陳鐵成剛打電話找她。她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安慰自己:別擔心,說不定人家有事情要問我呢。剛想到這裏,電話鈴聲響了。冬兒喊她快接。童馨隻得拿起話筒,因為宿舍裏的另外兩位都已經躺下了。

“喂?你好?請問您找誰?”童馨若無其事的口氣。

“童馨?”熟悉的男中音。

“您好!我是童馨。”

“陳鐵成!”自報姓名。

“我聽出來了,您找我嗎?”盡量把語氣放平淡一些。

“對”對方好像隻是在回答他。

“有事?”

“是!”說的很幹脆。

“那您說!”童馨直覺得危險。

“童馨!”

“嗯?”心裏沒底。

對方沉默了幾秒鍾,似乎在想要說什麼或者怎樣說。

“我想你!”語出驚人!

“啪”,童馨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本能地扔掉了話筒。立刻上chuang,拉被子,蒙頭,捂住胸口,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戰戰兢兢地,唯恐電話再響。

還好,安然入眠。

接下來的幾天,童馨絲毫不敢在宿舍多呆,就怕電話響。吃完飯就去操場走走坐坐,然後就是圖書館,教室,自習室。尤其是晚上的時間最難熬,因為到了十點鍾的時候,能看書的地方全都熄燈了,除了宿舍。有一天她看見宿舍一樓的門房裏隻有一個叫小月的女孩在值班,便走進去問能不能在裏麵看一會書。小月很高興地答應了,說自己正發愁沒伴兒呢。以後每天童馨每天晚上在門房看書到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才回宿舍就寢。

中間去看過一次江楓,他開始吃飯了,童馨便放心了。

一天晚上,童馨去老師家裏請老師點評自己的一篇論文,在回宿舍的路上琢磨老師的話並且如何改動的問題。快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路旁的柳樹下有人喊童馨的名字。看過去,一驚:陳鐵成!她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他隻是盯著她看,童馨根本不敢正視,害怕他那雙殺傷力極大的眼眸。

“陳先生,你好!”看著別處。

“。。。。。。”

“您找我嗎?”掃了一眼,又轉向別處。

“。。。。。。”

“您有事嗎?”童馨恨不能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的頭埋在沙子裏麵。

“你在躲我?”總算是開口了。

“是!”童馨想幹脆還是承認吧。

“就因為我那天在電話裏說的。。。。。。”

“您別說!”及時打斷他下麵的話,“該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想專心讀書,不想因為學習以外的事情分心。請您理解我,好嗎?”說完向他投去哀求的目光。而他那深邃的眼眸裏充滿了憐惜。

“給我一個理由!隻要你說一句我不配的話,我再也不會打擾你了。”他的語氣讓童馨的心無止境下沉。

童馨低頭不語,那樣的話實難出口。熄燈的鈴聲及時響起。

“您回吧!我得上去了”轉身欲離開,冷不防地被他抓緊一隻手。

“給我一個時間好嗎?我們談談,必須!求你!童馨!”最後的呼喊讓她的心縮緊。

“你。。。。。。。”想要掙脫但枉然,“那就周末吧?”

“好,我星期六晚上來找你,你千萬等我!”放開了她的手。

童馨轉身跑上樓,洗漱後便睡了,但難以入眠,不知周末該如何度過。

二十六

讓童馨發愁的星期六到了,整個下午她都在想一個能說服人的理由,終究無果。直到把自己倒立在床上,希望靈感連同血液一起流入她的大腦。半個小時過後,童馨的臉憋得通紅,然大腦仍就空空一片。最後被張姐拽到食堂用膳。回來後,抄起臉盆拿起髒衣服去了水房。一邊搓著本來就不髒的衣服,一邊伴著流水的聲音高歌“一條大河。。。。。。”,希望在“大河”裏冒出一個goodidea。

“童馨,電話------”張姐的一聲呐喊足以讓全樓道的人知道有人找她。

放下電話的童馨蹲在床前,把腦袋往被子上撞了幾撞,然後起身,一副“壯士一去不回頭”的氣勢走出宿舍門。

陳鐵成帶她驅車到郊外的一條小道,坐在道旁的石凳子上,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情侶散步,還有年輕的父母帶著蹣跚學路的孩子。童馨用羨慕的目光看著那些幸福的人們,遙想自己曾經多麼渴望眼前的生活啊!

“童馨!”陳鐵成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童馨哀怨的眼神送給了他,不知該說什麼。隻待他的詢問。

“那天晚上你衝我發火,是因為我讓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是嗎?”沒有料到他會問起這個。

“是,那天是我失禮了,抱歉!”童馨隻得再次道歉。

“想起你以前的男朋友?”他很小心地試探。

“是。”童馨被動地回答。

“你們現在還有聯係嗎?”

童馨搖頭。

“在我來這裏讀研之前他就結婚了,現在應該有小孩了吧”說著抬眼去看遠處的孩子。

“那他欺騙了你?”

“沒有,或許是有的,我不知道。”童馨不確定,“確切地說,他前後用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對待我,對我說的話也完全相反,所以我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童馨轉頭去看陳鐵成,好像有所悟:

“如果你願意聽,我可以講給你,你也是男人,或許你可以幫我分析一下。”

他點了點頭。

童馨轉頭又看前麵,慢慢地撕開了心靈深處的傷疤,回憶那一段已經被自己塵封的時光。雖然時間並不是很久遠,但她感覺卻好像是在一個世紀之前。

“我跟他是高中同學,不曾相約過,就考入同一所大學。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而且是那麼的和諧,快樂。說盡世間的情話,追逐愛情的浪漫。我的生活永遠都是以他為中心。他學習的時候我伴讀;他演講之前,我幫他寫稿;他組織他們係裏的活動,我幫他做準備工作;他休息的時候,我幫他洗衣服。有人說,再親密的愛情也需要距離和空間,否則,愛情便會窒息。我一笑了之。當我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畢業後,他是家裏的獨子,所以必須回去,我也回去了。那時我的理想就是做他的新娘,然後用一生的時間站在他的身後。所以我在中學做了外語老師,他去了一家大公司。”

“在父母為我準備嫁妝的時候,他跑來說要跟我分手,我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而他卻立刻換了我完全不曾見過的麵孔,說他已經受夠我了,緊接著指出了我無數的缺點,足以讓我目瞪口呆。以前他說我溫柔,聰明,美麗,識大體,理解人,一轉眼卻變成了煩人,奸詐,粗俗,虛偽。他看的我眼神讓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樣的令人生厭,就把自己關在屋子了反省,到底是自己哪裏做錯了?”

“分手後一周,他就結婚了,跟他們董事長的千金。”

“同學朋友都來安慰我,說那樣的人不值得我傷心。我不傷心,隻是無處安放那四年的感情。我也不懂,如果他想跟他們董事長的女兒結婚,可以跟我直說,我能夠理解。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樣。他在掩蓋他的真實目的還是我真的讓他很受折磨?到底他在大學裏對我的話是真的還是分手時說的話是真的?是我錯了還是他錯了?”

“以前我對於‘男人’兩個字的理解就是堅定,剛毅,寬容,責任,承擔,仁義,而他用事實告訴我,我錯了。”

童馨求助的看著陳鐵成:

“你也是男人,請你告訴我,是我錯了嗎?”

他隻是用心痛的眼神看她,無言以對。童馨冷笑道:

“我想那時可能是我不願意承認自己熱戀了四年的對象卻是一個小人而已吧!或許我也有錯。就像別人說的,我的錯就在於不該迷失自己。如果一個女人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那別人也會忽視她的存在。”

“我受不了周圍那麼多同情的目光,所以我就把自己埋進書本裏麵,好在我的幾個好朋友都是學法律的,他們幫我考研。所以我就來這兒了。以前的經曆就像是一道很深的傷疤埋在我的心裏,從不敢去碰它。所以每當有異性想要靠近我的時候,我就會本能地抵觸排斥甚至恐懼。包括你。不過這些話是第一次講出來,希望你能了解我那天晚上的對你的不禮貌。你是好人,你想對我好,可是我沒有能力接受,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能夠跨過這一道障礙,所以我也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對不起!”

陳鐵成起身向前,麵向她蹲下,輕輕地握住了童馨的雙手:

“童馨,謝謝你給我你的信任。聽我說,你沒有錯。生活給你所經曆的必定有它的道理。但是你記住,生活從一個人的身邊拿走了一樣東西,終究是會還給他的。它拿走了本應屬於你的愛情,那是因為要送給你另外一份更完美的幸福!”

“生活從一個人的身邊拿走了一樣東西,終究是會還給他的。”童馨重複這一句,“這是誰說過的?”

“我說的!親身經曆!相信我!”定定地看著童馨,想要她相信一個真理。

。。。。。。。

陳鐵成送童馨到學院門口,下車前對她說:

“童馨,你不能接受我,我不會糾纏你。但我想讓你知道,如果哪一天你遇到難處了,我會隨時在你的身邊。記得給我打電話,好嗎?”

“好,我一定記住。謝謝你,再見!”

二十七

星期天早上吃過飯後在宿舍裏,張姐邀請童馨一起上街去給她們家嬌嬌買衣服,童馨婉言拒絕。她準備再去看望江楓,如果他完全康複了,她就會去教室學習。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剛好要出門的張姐開了門。

“請問你找誰?”張姐問道。

“童馨是住在這裏嗎?”

童馨的心理咯噔了一下,手裏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她聽到了夢魘般的聲音,慢慢地把目光轉向門口。沒錯。張姐讓進來的人如同魔鬼一般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童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姐出去了。

童馨沒有動,而進來的人一步步地向她靠近。童馨抬腳把床邊的凳子朝外踢出,示意來人坐下。

“童馨,你還好嗎?”如同幽靈一般的問候。

“挺好的,你找我幹什麼?”童馨把自己的身體靠在床尾的櫃子上,將臉別過去。

他歎了口氣,把他的臉埋入兩隻手掌之中,好長時間。

“我要離婚!跟她離婚!”突然抬起頭。

“你從家裏跑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這跟我無關。”童馨直覺好笑。

“她是個母老虎,母夜叉!我跟她一天都過不下去了!他們家人都把我當成他們家的奴隸,張口就罵,抬手便打。而且從來不給我一分錢,有了孩子,她也不管,我都成了家裏的保姆了。”

“你別說了!這些都跟我無關,你趕快走吧!”童馨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跟自己相戀四年的人。

“童馨,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對你那樣,那都是她逼我的,我沒辦法呀!童馨,我決定了,你等我,跟她離婚以後我就準備考研,也考到這裏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們重新開始。重新找回我們過去的時光,好不好,童馨?你答應我,童馨。隻有你才能幫我,隻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找回我的自信。童馨,你一定會答應我的,是嗎童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