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和蔡奇坐在一起閑聊,二狗一直沒有回來,顯然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至於他的夫人郭敏芝,有了前麵的教訓二狗也是不會再放過來的。
嶽飛兩人無聊,隻能是東拉西扯了,現在兩人成了親家,說的最多的,當然是即將舉行的兩個孩子的婚禮。
兩人正聊的起勁,劉通突然冒了出來。
“聖上,蔡大人,小人有些話想跟二位說一下。”劉通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
這可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嶽飛忙道:“坐,快請坐。”
劉通點了點頭,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兩人的對麵,看著嶽飛兩人沉吟了半晌,劉通道:“聖上,有句話,小人不知該不該講。”
嶽飛笑道:“你是真的救命恩人,有話盡管講,就算是借千八兩銀子也沒事,盡管說。”
劉通聽了尷尬的笑了笑,本來自己醞釀好的氣氛差一點就因為嶽飛這一句話給破了功。
“聖上開玩笑了,臣怎會向聖上借錢?臣要說的是禮法問題。”
聽到這個嶽飛的眉頭不禁一皺。這些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禮部尚書現在是張憲幹著,基本上也沒什麼事,即便是祭祀之類的事情,也都是走個過場,可是自從華夏漸漸繁榮起來之後,張憲的這個禮部尚書十月來源難幹了,因為,很多已經推下去的老學究對他住持的各項活動都提出了質疑,而且質疑還是多方麵的,什麼這不合禮法了,那不合規矩了,聽了讓人頭大,這些事情到了嶽飛的案前,嶽飛統統給他們退了回去,或者留中不發,沒什麼意思,因為嶽飛感覺那些都是些虛的東西,可有可無,隻要做的還說的過去就行。
見微知著,單單是看嶽飛皺起的眉頭,劉通就知道,嶽飛對禮法有偏見。
“陛下,難道您對我華夏現在的禮部十分的滿意嗎?”劉通還是開口繼續道。
嶽飛點了點頭道:“還說的過去,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的。”
劉通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快浸透了,他從小接觸禮法的教育,在老師們的教誨當中,伴君如伴虎,皇帝的每一句話都要深思,可是嶽飛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那樣的隨和,那樣的普通,一點也生不出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陛下,小人以為,我朝的禮法現在已經基本等同於廢棄。”劉通大著膽子道。
這話有些重,可以想象得出,劉通也是狠下了心,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其實這些嶽飛都是知道的,換句話說,這些其實都是嶽飛默認的,因為高些虛無縹緲的儀式費錢費力,真的不是嶽飛所喜歡的。
見嶽飛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劉通繼續道:“陛下,再說具體的禮法之前,我想先給您講一下立法者重要性,資治通鑒有雲: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廣,兆民之眾,受製於一人,雖有絕倫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豈非以禮為之綱紀哉!是故天子統三公,三公率諸侯,諸侯製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貴以臨賤,賤以承貴。上之使下,猶心腹之運手足,根本之製支葉;下之事上,猶手足之衛心腹,支葉之庇本根。然後能上下相保而國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職莫大於禮也。這禮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還有、、、、、、”
嶽飛點了點頭打斷他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想的是禮法的根本目的就是形成一種秩序,一種向下尊卑的秩序,這無可厚非,可是古往今來,單單靠禮法約束百姓,形成的這種製度,在我看來確實一無是處,因為在我看來人與人之間,上級與下級之間,乃至於國與國之間最緊密的關係不是禮法的關係,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與利益關係的結合。發自內心的尊敬比被人硬逼著給我叩頭好得多,那些虛偽的形式主義是我所厭惡的,這些都沒錯,現在的禮部之所以如此,也是我的原因,還有咱們再說利益,在我看來士兵之所以為我打仗,不僅僅是因為我是帝王,深受他們的尊敬,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能夠給他們飯吃,我能夠帶領他們富強起來。所以,在我看來,實力其實比你所說的那些有用的多。”
劉通被嶽飛說的愣住了,在來之前,他以為嶽飛之所以不重視禮部是因為他並不知道禮部的重要性,現在看來自己是真的想錯了,嶽飛很顯然對禮法的問題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可是這些並不代表劉通就能讚同嶽飛的觀點。
隻見他帶嶽飛說完,沉吟了一會,道:“陛下,您所言句句屬實,而且都切合實際,很顯然,陛下您是從您自身的角度出發來考慮這些問題的。”
嶽飛點了點頭。
劉通道:“可是陛下,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從古至今我們要建立這麼多的英雄人物,讓人尊崇,這些我不說你應該也明白,那些所謂的英雄人物有多少是自己吹噓出來的。有多少是人們真正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