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宋徽宗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沒有銀子?我記得年初的時候,朕可是親自下旨,今年的軍餉加了一百萬兩的。”
“啟奏聖上,臣說的都是實話,一百萬兩,是不少,可是這錢並沒有統統用來招兵買馬,您也知道,前線吃緊,僅是撫恤死傷的將士,花費就不止一百萬兩啊。”蔡攸跪在地上哭天抹淚的說。
宋徽宗有些疲憊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了戶部尚書陳顯一眼:“陳愛卿,戶部還有多少銀子。”
“啟奏聖上,現在戶部也沒有銀子了。”陳顯出班躬身說道。
“什麼?!”聽了這話,宋徽宗險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指著陳顯的鼻子說道:“你說什麼,銀子呢,朕的銀子呢?這稅銀才收上來多久怎麼就沒有了,說,是不是被你這個狗東西吃了。”宋徽宗是真的氣壞了,對於一個講究修身養性的人來說,說出這種汙穢的話來,已經是到了極限。
“回稟聖上,這稅銀剛剛收上來不假,可是,今年大旱,多地的稅銀根本就沒有動靜,再加上王慶占領的淮南一帶分文無有,今年的稅銀連之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也就青州、京東東路一路收上來的夠數,其餘等地,也隻能算是杯水車薪吧。”
宋徽宗聽到這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但是他又不能說些什麼,這些人都是大儒,都是朝廷重臣,而且他們說的話也沒有錯誤,可是,他們沒有錯誤,難道錯的就隻有朕嗎?未來的史書隻會記載朕的不是,跟這些人沒有關係。
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這下麵一個個的朝臣,宋徽宗真的有些厭煩,為什麼我要當著勞什子的皇帝,如果我還是當我的王爺該多好,每天喝喝小酒,逛逛花園,豈不快活。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眼見自己的老爹有些出神,趙桓出班高聲道。
“桓兒啊,你又有什麼事要說。”對於自己的兒子,宋徽宗還是能夠收攝心神的。
“父皇,據兒臣所知,我大宋朝不僅有禁軍,更有各地的廂軍,不如將各地廂軍整頓一番,交由一大將統領,前往淮西征討王慶,據兒臣所知,這王慶所占之地乃是富饒之所,想來如果能夠拿下此賊,應該可以緩解一下危情。”趙桓啟奏道。
“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這廂軍乃是當地招募,而且建製不全,我大宋十五路兵馬,總共不到十支廂軍,而且多地還用來鎮壓起義,如果朝廷下旨將廂軍統一起來,臣擔心這王慶未滅,其餘各路也會跟著叛亂,還請聖上三思。”說話的是蔡京,這個老家夥已經將近八十歲了,跪在地上這麼長時間,說話依然鏗鏘有力。
宋徽宗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太宰起來說話,你也是老臣了,幫朕想想,如此情景,朕該當如何。”
蔡京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躬身道:“聖上,依老臣之見,這遼國滅亡已成定局,不如讓太師遣回一路兵馬,交於一可靠將領,統兵征討王慶,一來,可以守住我大宋在遼國的成果,二來可以解南方之困,且不用增加糧餉,陛下以為如何。”
宋徽宗還在沉思,這時高俅站出來奏道:“聖上,太宰此言極是,此乃解此危局的唯一之法,臣附議。”
接著秦檜等人紛紛出班附議,李若虛、張元千等人看著趙桓,趙桓搖了搖頭也出班附議,在這件事上,蔡京這個方法確實是最好的方法,既不增加開支,又能保證戰爭的勝利果實,可是知道蔡京真實身份的幾人卻知道,這之後肯定藏著什麼秘密,可是現在眾人都想不明白。
宋徽宗件好不容易通過了一個決議,心情也振作了些,看著蔡京道:“太宰,那依你之見,這統兵征討王慶之人,派誰去比較好呢?”
蔡京顫巍巍的上前一步道:“啟奏聖上,正所謂舉賢不避親,聖上更應如此,據臣所知,前河北宣撫使嶽飛,甚有賢能,征討田虎居功甚偉,但因為榮德帝姬之事流落民間,委實可惜,當此國家用人之時,臣鬥膽懇請聖上,摒棄前嫌,召嶽飛回朝,統兵征討王慶。”
聽了這話,趙桓等人震驚的看著蔡京,不知道他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會想起了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