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一臉歉意的看了看張嫂,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額……下午教二少奶奶開車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別的事情啊……真沒注意……”
聽了張嫂和司機老趙的敘述,關巍點了點頭,在心裏開始盤算起來,“根據老趙的敘述,掃過雪之後才是兩點鍾,張嫂出門買菜的時候他們正在掃雪,出門的時間應該是兩點之前,假設從鄭公館出去到這附近最近的千代田通的市場,買菜來回需要一個小時的話,那張嫂回來的時間大約是兩點半到三點鍾左右,一個小時的時間,完全有作案的時間,所以張嫂也不能完全排除作案的可能。”
正在關巍沉思著的時候,樓梯上響起了三公子鄭叔禮罵罵咧咧的聲音,叫嚷道:“他算個什麼東西?敢審問我?憑什麼?我鄭叔禮是堂堂東京帝國大學的優秀學員!他一個小警察,憑什麼審問我!八嘎!”
老管家鄭忠雖然久在這個漢奸家庭了,但對於鄭叔禮這個鐵杆漢奸,還是有一些瞧不起的。在他看來,鄭家的其他人無非是借日本人的勢在為自己或者家族謀求利益,這種賣國求榮的行為,在鄭忠這個常年生活在漢奸家庭中的一個下人來說,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但鄭叔禮和家裏其他的人完全不同,他竟然把日本人當成祖宗一樣的供奉著,不為錢也不為利,就為什麼了那個什麼鬼都不信的“日滿一體”……真真是讀書讀的傻了。
鄭忠這個五十步的漢奸雖然看不上在鄭叔禮這個一百步的漢奸,但作為下人他還是在一旁急忙勸解道:“三公子,少說兩句吧,人家關探長也是來幫咱們家辦事的嘛。”
鄭叔禮卻還是一扭頭,冷哼了一聲,說道:“哼!狗屁的探長!中國人的探長能查出什麼?他能查出什麼?這事還得等日本人來辦!”
鄭忠見鄭叔禮張口一個日本人,閉口一個日本人,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罵道,“你個小白眼狼,日本人是你親爹啊?”
跟在鄭叔禮和鄭忠身後的是二少奶奶柳清淑,當聽到老三鄭叔禮的話之後,柳清淑用極其厭惡的眼神看著鄭叔禮的背後,小聲的嘀咕道:“呸,不要臉。”
柳清淑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她心裏肯定清楚,走在她前麵的老三鄭叔禮一定聽得到,她就是想惡心惡心自己的這個漢奸小叔子。
柳清淑雖然也是鄭氏一族的媳婦,可是她卻非常的痛恨日本人,因為她的父親曾經是滿洲建國大學的一名老教員,就因為在課堂上使用了中國這個稱呼,被日本人活生生的喂了狼狗,一家子被滿門抄斬,要不是鄭仲義早就對她有意,從中周旋把她給救了出來,她現在恐怕早就死了。
鄭叔禮聽到自己的二嫂在背後罵自己,猛的轉回身去,一巴掌抽在了柳清淑的臉上,破口大罵道:“八嘎!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在日本,你們女人是要服從男人的!你這個賤人竟敢在背後罵我,真實該死!”
柳清淑挨了這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清澈的淚水瞬間就留了下來,怒吼道:“日本!日本!你就知道日本!你還是不是中國人了!滾回你的日本去吧!”柳清淑說罷,一轉身又跑回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