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十一沒有回答，他選擇了沉默，其表達的意思可想而知。
“不行嗎......？”
見十一遲遲沒有回應，重啟不禁有些失落。
“十一是覺得……貝貝太髒，嫌棄貝貝嗎？”
重啟的聲音低了那麼幾分，之前的優雅此刻全部化為了做錯事的小女生狀。
“你認為呢？”
十一冷冷回應，重啟一愣，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抱歉，真的對不起，我不該以這種惡心的想法去想您的，如果您真的嫌我髒的話，當初就根本不會靠近我，也不會救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重啟一個勁的解釋道歉，這話語中其實心裏更多的則是她對自己的安慰。
如果十一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句自己真的嫌她髒，那麼，對方的心此刻也就死了。
但是，十一沒有，他壓根不在乎一個人的髒和幹淨到底是什麼判斷標準，總之，重啟的這番話，算是理解對了。
“重……，好吧貝貝，我想聽實話，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想知道理由！”
“這樣啊……”
重啟就這麼看著下方低聲回應。
“那麼，如果我說出理由，您願意來我身邊嗎？”
“這得說了才知道。”十一撒謊了。
“可真相，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重啟維持著脆弱如同老舊陶器的表情，發出沙啞的笑聲。
“好吧！因為您是十一，因為您特別，因為您很特別，因為您獨一無二，僅僅是因為你是十一。
我才告訴你……”
重啟如同受到詛咒般說下去。
“十一，我啊……已經很髒了，其實，我是個醜女人。”
“什麼意思?”
十一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足夠平淡，卻掩蓋不住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吃驚。
“很榮幸能讓您如此驚訝，不過事情就是如此，總之我是個渾身都髒透了，被男人們當成玩膩了的玩具，最後被厭惡丟棄的醜八怪。
即便是現在，心底醜陋的我也是在以貪婪的目光看待整個世界。”
十一沒有說話，任由對方繼續說下去。
“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很瘦，那時候個子又矮，也不好看，所以經常受到其他小孩子的欺負。
那個時候我十一歲，盡管年齡比那些欺負過我的小朋友都大，可每當和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不爭氣的小個子都顯得更像是他們的妹妹一樣。
你知道嗎，當一個無法反抗的孩子被其他孩子逼著下跪，並萎縮在牆角被他們尿了一身時，那時的心裏會有什麼感受？”
什麼感受？
十一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自從自己從研究所跑出來以後，他便基本沒有受到過欺負。
即便是有，那基本也隻有一次，因為體內的寄住者不會讓十一再受到同一個人的第二次欺負。
每當有不長眼的家夥再敢招惹，他們就會給十一提供相關的建議方案。
可以說，幼年的十一基本就是個聽話的傀儡，隻會一味地聽取心中那些怪物的想法和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