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灼熱的氣息混合著烈酒的味道,傷藥的味道,與血氣的腥甜。唐枝喉頭發哽,良久才道:“這幾****也在看宅子,已經看好兩處,明日你與我一道去瞧吧。”
“你已經看好了?”鄭暉心中一緊,隨即有些慶幸,“好,我們一起去看。”
深夜寂靜無聲,鄭暉的呼吸聲深斂而綿長,渾身散發出的炙熱,讓唐枝有些心安。背後伸來一隻結實的手臂,攬在她的腰上,將她抱進一個灼燙的懷抱裏。唐枝輕輕掙了掙,緊接著一個有些潮濕的吻落在後頸,不禁輕輕一顫。
鄭暉隔著衣服握住她的胸脯,緩緩揉捏起來,濕熱的吻落在她的頸後,頰側,最後含住她柔軟的唇瓣。一時之間,呼吸聲都急促起來,唐枝推了推他,沒有推開,反而引得一隻大手伸進衣服裏,從後腰落到臀下。
一場熱烈又不失體貼的激戰。
事後,唐枝貼在鄭暉懷中,炙熱的溫度貼著後背,沒有了曾經的抗拒,隻覺得渾身舒坦。在他懷裏輕輕動了動,找到舒適的姿態沉沉睡去。
“大爺喜歡吃玉米燉白粥,裏頭再削兩片胡蘿卜,是他的最愛。”一大清早,鄭姑母的聲音穿越清晨的涼氣,鑽入東屋仍然混沌的帳幔中。
鄭暉與唐枝仍在沉沉睡著,聽到鄭姑母與露兒摻著晨汽的清晰的聲音,鄭暉撐開眼皮低低地道:“什麼時辰了?”
靠在他懷裏的唐枝被嗡嗡震動的胸膛吵醒,咕噥一聲,翻了個身道:“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嗯。”鄭暉半支起身,撩開帳子,隻見外頭天剛剛亮的樣子,便又放下帳子摟緊唐枝:“天還早,再睡會罷。”
昨晚半夜時分鄭暉才到,被唐枝在肩膀上紮了個窟窿,包紮傷口用了不少時間。又熱烈地****一場,身體和精神都累極,也不管鄭姑母已經起了,閉目再度睡去。
“暉兒,枝兒,快起來,吃早飯了。”過不多久,鄭姑母站在院子裏對東屋裏麵喊道。
“姑母,你今兒起得真早。”鄭暉與唐枝攜手走出屋子。
“我見你回來,高興得睡不著。”鄭姑母笑著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你瞧,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玉米胡蘿卜白米粥。”
鄭姑母原先被鄭貴的事氣得鬱結於心,病了幾日。昨晚得知鄭暉回來,頓時想通透了,鄭家還有一個好苗子不是嗎?樹大有枯枝,管他們如何!
“暉兒吃點這個。”
“暉兒嚐嚐這個。”
每年鄭暉隻有不到一個月的假,刨去來回在路上的時候,也隻有半個月多一點。就這點日子還要出去幾日做任務,在家的時候並不多。鄭姑母很稀罕鄭暉在跟前的時候,不停地給他夾菜。
“今天的湯煮得真是香。”鄭暉懂得鄭姑母的心思,邊吃邊讚道,鄭姑母夾來的油卷和菜肴全都沒有落下,一應吃完。
一頓飯吃得很是溫馨。飯後,鄭姑母拉著鄭暉說話,說起鄭貴時,忍不住又來氣道:“真是作孽,跟著那樣的爹娘,好的一點學不到,坑蒙拐騙偷是學個俱全!眼下被人抓了現行,送進了牢裏,真是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鄭姑母並不知道那晚鄭貴摸進屋子,對唐枝有些見不得人的肮髒心思,隻以為鄭貴看中了東西,氣得抓著鄭暉的手道:“他們來求你,也別去救他,任他在牢裏蹲著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我知道了,姑母莫為這個動氣,他們不是一直那樣嗎?”想起昨晚唐枝的話,鄭暉心中澎湃著怒火,麵上仍舊沉著,“等我與唐枝今日去看過宅子,過幾日咱們換了住處,再不與他們相幹。”
“什麼?”鄭姑母驚訝地道,“咱們哪裏來的錢?”莫非是唐枝出的?疑惑地看向唐枝,嘴巴動了動,麵上閃過猶疑。
卻聽鄭暉道:“這回我出去立了功,上頭賞的錢,足夠了。”
“原來如此!”聽到此處,鄭姑母頓時高興起來,“我就說暉兒是最出息的!好,你們盡管去看,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不多時,阿智來了,在前頭帶路,引兩人去看宅子。阿智看好了兩處宅子,一處是兩進兩出的新宅,屋舍等一應都是新的,價錢很是劃算。另一處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主人家急著出手,賣得並不貴,因著假山花池,亭台走廊都修建得別有風趣,阿智覺著唐枝應該會喜歡,便也記了下來。
果然,唐枝更喜歡那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正要定下,卻聽鄭暉道:“我們不買大宅子。”
唐枝眉頭一挑,說道:“你的錢不夠,我來補上。”
“不必。”鄭暉道,“再有幾日,我便隨衛將軍啟程回西疆,你與我一道,姑母一個人住不了這樣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