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還怎麼了？換了你是新城建設局的領導，你允許你的代理公司這樣質問自己嗎？原來說好的三個項目，就不能變了嗎？人家考慮到咱們公司有實力，考慮到咱們跟他們領導關係走得好，增加一兩個項目，也是可以理解的呀？你什麼意思，難道人家給咱們增加一個項目，還增加錯了？”
“領導，你有所不知，打電話的這個人，不是新城區建設局的領導，是……”
“不管他是誰，我早就在公司的會議上說過，隻要是業主單位的人，哪怕他就是個司機，那也得把他當做是個領導看待！”
“他真的是個司機”，趙嘉琪說，“而且是因為我們處得不錯，我才跟他說這些話的，如果是他們局的領導，我也不會說這麼多。”
上司聽趙嘉琪的分辨，更加憤怒：“趙嘉琪，你到底還能不能在經理的位子上幹了？司機，一個司機能給咱們打這種電話？即使是一個司機，他能打這種電話，而且屬實，那麼他就不僅僅是個司機！還你跟他關係處得不錯，你能跟司機關係處得不錯，為什麼不能跟周書記、盧局長處好呢？用不著給自己找理由，多找找自己的問題，好不好，你不是先前說你沒爭取到項目嗎？三億多不是項目，資金額還不小嗎！我真是看不懂你了，你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呀，遲早被你們這些經理給整出高血壓、心髒病！”
趙嘉琪不再吭聲，知道老板對自己意見大了，再多說一個字都是廢話。於是隻有選擇沉默。
老板說到底還算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對趙嘉琪說：“行了，通知其他部門，組織人員，開展後續工作吧，千萬別把項目給弄砸了，費了半天勁兒，拿到項目也不容易。”
趙嘉琪生了一肚子窩囊氣，又沒有辦法，隻好組織人馬跟著到新城來了。本來她是可以不來的，想想，還是來吧，別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晃，誰知道哪會兒看自己不順眼了，就該對自己下死手了。
可是，這剛一到新城，給劉睿智打了電話，明明說好來見自己呢，這人又不見了蹤影，趙嘉琪的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老板沒整出高血壓、心髒病的時候，自己先得上了。
萬般無奈，趙嘉琪隻好再次撥通了劉睿智的電話。劉睿智對她說，自己有急事兒，在和省裏來的領導說事兒呢。讓她聯係董文鋼，並告訴他董文鋼是負責建工科業務的人，隨後把董科長的手機號碼給她。
趙嘉琪一聽，心就慌了，帶著哭腔對劉睿智喊：“弟弟，你可不能這個樣子耍你姐姐啊，我把大隊人馬都帶來了，你怎麼撒手不管呢？你可不能再刺激你姐了，你姐現在都快被你們建設局整得朝不保夕了，你又出啥情況。”
“真沒啥情況，就是單位正常的人事調整，趙經理你不要多想。我以後還是可以幫你的，但真是董文鋼才是建工科長。”
趙嘉琪不再說話，掛了電話，閉上眼睛，美麗的眼角滲出了兩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