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智覺得這個警察好麵熟,在這警察長篇大論、唧唧歪歪讓他想起了自己見過他,原來就是他給了吳良偉一個黑肘啊!那你說了這麼多欒強的事兒,又意欲何為呢?
“我的意思是說,欒清泉老漢隻有一個兒子,叫欒強,還好好的,就在新城區的房地產公司上班。除了這個兒子,欒老漢再沒有兒子。狗就是條狗,狗不會是人的兒子,是因為兒子不在身邊,才會把狗當兒子的。我們可以讓他回去看望看望老人啊,實在不行,通過建設局責令他們給欒強放幾天假,擇令他好好照顧照顧老人,不就結了。至於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也可以由民政、社區相關部門適當給予照顧,不就結了?”
樊琳雁聽完嘴角露出了笑意兒,她覺得這個刑警說得在理,按這個警官的說法,也算是可以給區委書記一個滿意的交待了。畢竟信訪局隻是一個督促協調部門,而不是一個直接解決事情的部門,現在自己的督促協調的職能已經盡了,也就問心無愧了。
這時,樊琳雁環顧現場所有開會的人,當看到坐建設局座次牌後的劉睿智時,問:“建設局的同誌表個態吧!”
劉睿智便說:“那天那條狗確實是攻擊了檢查組,攻擊的是我,雖然我沒有受傷,但事實上也是挺危險的。我沒有受傷得感謝軍營給了我嚴格的軍事鍛煉,如果是我的身體素質不太好的,或者是女性,估計那天真的會受傷。這是事實。作為現在第一目擊者,我認為欒老漢確實是挺孤單的,生活也很拮據,那天檢查完,我們就離開了,離開現場之前沒有人報案,廳領導也沒有,欒老漢當時也對狗做了訓斥。一直以來,我並不知道那條狗被打死了,那狗死了,欒老漢肯定會傷心的,我今天才知道欒老漢的兒子就是欒強,我們會讓他多陪陪他的父親的,這個請領導們放心!”
接下來,信訪局女書記樊琳雁做了總結,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還沒到打狗必須看主人的份兒,再說這個主人在樊琳雁的眼裏也並不值得看。
會議就這麼散了,最終決定由建設局負責通過欒強來做欒清泉老漢的工作,讓他為了自己真正的兒子,放棄對狗的維權。然後就是由民政和社區一起去看看從哪個角度可以給老漢以關懷,讓他體會到溫暖。
在回建設局的路上,劉睿智對欒強再度起了疑心。這個年輕人大學沒有上完,卻去跑到吳良偉的公司打工,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耳邊老是回想著那個叫葉成青的公安說的話:“他們還是有仇怨的,可是現在聽說現在他混得不錯,居然做著那個公司的項目經理,生活就是這麼讓我們意外……”
於是,劉睿智決定自己先去找個人,那就是西虹會館的豐騷女經理蘭曉月,既然吳良偉一直不想麵對自己,自己也不想麵對吳良偉,那就通過蘭曉月傳話吧,蘭曉月在吳良偉的公司上下串聯、溝通的作用本來就不小,算是吳良偉的禦用外交部長。甚至在公司裏,這蘭曉月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這個劉睿智明白。
回到建設局,吳良偉先給書記周懷山把信訪協調會的情況做了彙報,周懷山聽完,不怎麼感冒,冷淡地說:“不是就打死條惡狗的事兒嗎?搞這麼大動靜,你自己看著辦吧,隻要沒人找建設局的事兒就行了。”
劉睿智還想請一道兒聖旨呢,就是實在不行的話,是不是讓吳良偉給欒強放幾天假,讓他陪陪他爸爸。
周懷山有些不耐煩了:“一條破狗的事兒,你看著辦吧,我不是早說過了嗎?欒強就是一個打工的,就算是他吳良偉,也就是一個私企小老板,小個體暴發戶,你還管不了他嗎?還用得著跟我請示?”
劉睿智明白周懷山不把這個事兒當事兒,更看不起企業老板,心想,好吧,你不喜歡聽我說話,蘭曉月肯定喜歡聽呢,你以為我願意跟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周書記說話?吳良偉如果真的想跟你叫板,會計你還真不是人家對手,人家拿錢能砸死你,組織幾個美女,去攻陷你的上級領導,估計你也不好受。
此刻,劉睿智想去會會蘭曉月,盡量把欒強的情況搞準一些,他覺得欒強甘願為吳良偉效力情理上講不通,很奇怪。
蘭曉月聽說劉睿智單獨約自己吃晚飯,那興奮勁兒幾乎要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