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太好,你局黨委委員,在局黨委有一席之地,在決策核心有發言權,咱們雖然以前是同事兒,但畢竟現在您是領導。”
“別那麼見外”,王敏麗淺淺地笑笑,“剛剛一個複員兵,想要分配工作。”
“噢,長得還挺好的嗎!”檔案員花大姐說。
“切!哪兒長得好了?一腦子的不健康思想。”王敏麗從電熱水器裏向外倒著水。
“王局長,快給說說,他咋樣不健康了?”年齡三十幾歲,身材高大的頭發亂糟的漢子說。
“哼!你就對這些事兒感興趣!”王敏麗喝一小口茶,對自己眼前這個局長駕駛員有些排斥,這家夥眼裏除了局長、書記,再放不下一個人。而且平日看自己的目光,也充滿淫邪,尤其是每次跟局長一起到政府副市長那裏,每逢自己在車上等局長的時候,王敏麗就覺得不安全。
現在好了,自己是領導了,這廝的眼神也收斂了不少。即使有那種思想也不敢表現出來,那可是以下犯上!
“一腦子的不健康思想,隻要年輕的男人在你眼裏就是好看的”,那個鬥地主的老中年人回過頭來,“但他如果有安置卡,他就應該分配”
“分配,憑啥分配,我們是怎麼進來的,不都是通過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然後經過千軍萬馬走鋼絲,才進公務員隊伍的?他憑啥就能順利分配?”跟戴眼鏡的老中年最愛抬杠的花大姐又接上火了。
“他不一樣,他是當兵的,守衛了我們的和平”,這人戴著眼鏡,說話的時候就摘下來,對美麗的王副局長也缺乏相應的尊重,老主任還真是不注重細節的人,要不,可能提拔的就是不是王敏麗,而是他了。
“我看你是想讓他守衛你吧?”花大姐針鋒相對。
“我又不是同性戀,我想守衛的是你,沒你花大姐跟我拌嘴,我這辦公室主任都當得沒意思了。所以,給我提局領導我也不樂意幹。”
“你快閉嘴,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給你提領導你也不幹,喲喲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花大姐不容許別人嘴上占自己的便宜。
“行了吧,守衛什麼和平,就是在部隊混了幾天日子,吃了幾天饃饃米飯,他打過仗嗎?沒有,美國飛機飛到海上的時候,他打過飛機?大使館被炸的時候,他打過人家?那麼些島礁都被別人占著,他收回了一個??”王敏麗說。
“那麼多正牌大學生都分配不了,得有關係,得考公務員,誰還稀罕一個傻當兵的?”這時,駕駛員拿過主任核過的出差發票,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王敏麗聽著這司機說這話,心裏就不爽,心裏想:你不就是仗著你姨父是公安局長黎洪光嗎?你連高中也沒上過,也不過是個聘用駕駛員。
但王敏麗沒有說破,現在她是黨委委員、副局長,身份不一樣,得注意影響,不能跟著一般幹部一起嘲笑等待分配的複員戰士。
劉睿智在樓道裏聽到這些話,很想返回頭去理論一下。
想想還是算了,即使這些幹部在工作時間,傳別人的閑話,但也輪不到自己管。現在自己才是被人家管理的對象。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和巴紮黑剛剛無意中倒了人家的閑話,惹火了妖孽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