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智聽得心頭一顫，卻不敢答應。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跟王敏麗開的玩笑。
美女王局長對他說，追求自己的男人是有的，即使是昊陽市也有好幾個，都算是事業有成，有的還是領導幹部。但她對這些男人沒有感覺，一個也沒看上。也許是自己剛剛從一段感情裏走出來，得了恐懼症，暫時不想再接觸下一段感情了。
王敏麗能對一個下級司機劉睿智說話，本來就不大正常。可是，她又接著說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不想跟不熟悉的人開始下一段感情了。”
可是劉睿智這貨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懂裝不懂，居然反駁說，以他本人的人生經驗，他認為決定男女之間有沒有感覺的事實上不是知識，不是修養，也不是人品。更不是陌生與否。
王敏麗便有點納悶兒，問道：“那是什麼？”
劉睿智說：“事實上是距離。一對健康的青年男女，隻要是距離到了，什麼感情都有了。”
那刻，王敏麗滿臉通紅，想起了那晚，喝醉酒，被劉睿智陪著，二人睡在了一間賓館裏，害羞得不行，就悄悄地問了一句劉睿智：“我喝醉的那晚，也是這樣的嗎？”
“昂？”劉睿智有些發懵，他沒想通自己這跟領導談男女之間的理論心得呢，怎麼就扯上自己和她之間的事兒了。
王敏麗聽到劉睿智說的那一聲“昂”，就以為劉睿智是對自己的問話表示承認了。臉羞得更紅，頭埋得更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劉睿智覺得此刻，自己和程美倩的距離也是夠近的了。
“生意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路，就往昊陽漂”，程美倩說，“你知道嗎，在省城有那麼多人打我的主意，每天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讓我眼花繚亂。他們獻殷勤、說漂亮話，目的其實隻有一個。就是跟我媽的集團聯姻，就算是我的容貌，可能都是次要的因素了。一看到有人到我家提親，在這些為金錢地位發了瘋的人的麵前，我就緊張的要命。生怕我媽禁不住糾纏，答應了人家。”
劉睿智陪著程美倩到了店裏，陸續有送貨的人到來，卸下了按摩床，沙發。按著程美倩的吩咐，擺到該擺的位置。
程美倩聯係了一家物業公司，幾個家政跑來打掃屋子擦玻璃，程美倩不跟這些人講價。
店裏是上下兩層，程美倩告訴家政公司的人，明天再來一趟，把打掃的衛生再打掃一遍，今天看著幹淨，明天就不幹淨了，一遍是搞不徹底的。至於價錢，她會按今天的再付一份兒。
這些打掃衛生的中年婦女們滿臉歡喜，幹得更起勁兒了，因為今天收拾的徹底點兒，明天就更加輕鬆。
大家紛紛忙碌起來，都是熟手，凡事兒都講個專業化，雖然勞動的都是中年婦女，但居然能用極其簡單的木頭、繩子、滑輪架起升降的架子，在這樓中樓裏裏外外吊著威亞擦拭每一個角落，真的做到了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劉睿智看你們這些勞動的人，心生敬意，尤其是當把架子架在窗戶外麵升降的時候，劉睿智從高處向下俯視，立即覺得有點兒眼暈，瞬間對自己曾經當過特種兵的經曆起了懷疑，看著身旁這些中年婦女，毫不猶豫地在窗戶上跳上跳下，盡力伸長手臂打掃擦拭。劉睿智真得覺得，最厲害的教官是生活，她能把你教得忘記了恐懼。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