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是用這種方法削去毒素,使傷口愈合!”
長坡先生突然驚呼一聲,狀若瘋虎一般喃喃自語:“破而後立,這是破而後立!還有這等妙法,天下竟還有這等妙法!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徐銳喘勻了氣,解釋道:“隻要割去腐肉,便能大大減少病毒入體,再用羊腸線縫合傷口,幫助創麵愈合,最後用金瘡藥止血,繃帶隔絕空氣,避免傷口二次感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長坡先生雖然聽不懂什麼“病毒、感染”之類的名詞,但醫道精到他這個層次,幾個現代詞彙已經不能妨礙他理解其中的道理。
他仿佛回到了隨醫聖黃霑學習醫道的時候,震驚於這一門學問的精妙和偉大,心潮澎湃,激動萬分,久久不能平靜。
不過他畢竟是一代名醫,即便在震驚之中也立刻發現了破綻。
“等等,此法隻能處理外傷,卻無法解決入體的邪毒,那才是要他性命的症結,隻要治愈不了,他仍不免一死!”
徐銳施施然起身,朝長坡先生行了一禮。
“先生說得極是,所以現在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沒有完成。”
“最重要的一步?”
徐銳點了點頭,從木箱中拿出一支怪模怪樣的竹製針管。
“這是什麼?”
長坡先生疑惑地問。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他看徐銳手中的新奇玩意兒已經全然沒有了開始時的不屑,反而充滿了好奇。
徐銳笑而不答,將鐵針鑽孔而成的針頭消毒,又用酒精擦洗肖進武的手腕,然後把針頭插進手腕輕輕一推,手腕上立刻鼓起一個鼓包,皮試便算完成。
接著他便拔出針管放在一邊,坐回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就完了?”
長坡先生詫異到。
徐銳搖了搖頭:“不要急,先等等。”
長坡先生不明所以,頓時心癢難耐,再看徐銳擺譜,恨得牙根癢癢,可現在換成他當學生,再沒有先前那股氣勢,隻得強行按住性子,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幾乎每過幾息他便往徐銳身上看上一看,隻見徐銳老神在在,穩如泰山,絲毫不見著急,氣得他恨不能用眼神刮了徐銳。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長坡先生卻感覺好似過了整整一生,見徐銳終於起身,他連忙湊了上來,仔細觀察起徐銳的一舉一動。
然而徐銳隻是捉住肖進武的手腕看了看,見並無紅腫,便知道他對青黴素並不過敏,於是再度將針頭消毒,將整管針水注射進他體內。
做完這些,徐銳便將針管放回木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就完了?”
長坡先生問到。
徐銳大咧咧地點了點頭道:“大功告成,每日注射一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
“什麼?!”
長坡先生臉色一變:“你剛剛究竟做了什麼?”
徐銳笑道:“你不是看到了麼,就是用藥清除他體內的炎症啊,哦,炎症就是你說的邪毒。”
“你有藥能祛邪毒?!”
長坡先生頓時大驚,一把捉住徐銳的手腕。
徐銳笑眯眯地望著他,雙眼之中精光大放。
“當然有,我自製的,你想要嗎?”
他的眼神就好像盯著雞的黃鼠狼,長坡先生被他看得後背一涼,打了個冷顫。
徐方壞笑一聲,低聲對張佐烽道:“嘿,少爺又開始算計了,估計那老家夥要倒黴。”
張佐烽驚訝地向徐銳望去,突然覺得那眼神很眼熟,略一思索頓時恍然大悟,那分明就是他當初看自己的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