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一怔,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認識,一時尷尬的不知道該上前還是退開,菀嫣一杯酒遞的恰是時候:“太子。”
人與人的緣分到底多難琢磨,其實就像一團亂麻,不,這根牽扯的那根,你以為拿到了開頭,卻不知道這到底連向哪一邊,而牽扯一根,便拉動了全部,一杯酒遞進了菀嫣和蘇淮,也遞進了子佩和黛衣。
子佩已經半月沒有來找我了,這半月我除了擺弄那架根本不懂的琴,便是去和菀嫣談天說地,彼時菀嫣和蘇淮關係曖昧的很,每次去都是一把狗糧。
終於,菀嫣在我又一次去找她,又一次撞上蘇淮的時候,很是委婉的問道:“卿姝,我問你件事情。”
我道:“你問吧?”
她想了想,說道:“子佩......可是許久沒有來找你了?”
我一怔:“好像是吧?怎麼了?”
她點點頭:“你也別傷心,明日我陪你出宮玩去!”
“啊?”我茫然:“為什麼啊?”
她隻是給了我一個我們都懂的眼神,嗯,我反正不懂。
菀嫣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第二日就拉了我出宮,也不知道她哪裏弄來的令牌,戴上了麵紗,居然就是和我兩個人出去了,旁人一個沒帶。
黃昏時分出去,熱鬧的街市還未散盡,我與她循著人流往最熱鬧的廣場走去,那裏在舉辦一個活動,隻要是適齡男女皆可參加,答對三題,便給一根紅線,你拉著走去,紅線那頭是誰,便要帶回來,才可以領取獎品,在此之前,紅線被搗亂成亂麻。
我想這這人實在是有創意,也實在是吃飽了空,想著按照劇本,現在在台上已經過了三關的子佩,紅線那頭定然是黛衣的。
見他與黛衣各自拿了紅線走開的時候,我覺得莫名有些難受,便扯扯菀嫣的袖子:“我好像是晚飯吃多了,有些難受,你有消食的東西嗎?”
她遞過來一根紅線:“消食沒有,你可以走走。”
我一怔:“你哪來的紅線?”
她晃了晃錢袋:“買的。”
我恍然,愛情不是你想買,當然想買也能買。
我看著手裏的紅線,總覺得散發著惡意的氣息,總覺的紅線那頭會是一個猥瑣的大叔,亦或是一個花心的公子,我把這想法告訴菀嫣,她認為我有被害妄想症:“你放心,我先你走著,看看你紅線那頭是誰,如果不是子佩,我們就把紅線扔了。”
我剛想問和子佩有什麼關係,她已經快步走我前麵了,我隻好順著紅線慢騰騰的跟上。
走了三分鍾,我覺得肚子好像不撐了,剛想叫住菀嫣,卻見到前麵蘇淮正走過來,便順手將紅線係在了一旁的石獅子上,轉身回了王宮。
第二天我是被婢女喊醒的,然後出去就看見臉色不大好且黑眼圈堪比我下界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我的樣子,想著誰能讓子佩這個樣子?難不成昨天紅線沒有牽到黛衣?
我可恥的發現因為這個想法而隱隱生出的幾點歡喜的感覺,幾步走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還特好心的給我倒上一杯清茶,說道:“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出王宮?”
這事兒也瞞不住,我點點頭:“有的,我還看見你了。”
他臉色更黑:“有沒有拉紅線?”
“額......”
“我昨日也拿了一根紅線,一路牽著,牽著,就牽到了......”
“黛衣?”
“石獅子,”他忽然衝著我似笑非笑的樣子:“我在想,誰會把紅線係在石獅子上這麼有創意。”
“嗯,”我裝模做樣的想了一下:“實在是太過分了,大抵是某個趕時間,沒空拉紅線吧?”
“於是我就問了一下當時的目擊者,說是一個紅衣女子,戴著麵紗。”
我立刻回答:“昨日我和菀嫣一起出去,她就穿著紅衣戴著麵紗。”毫不猶豫的出賣,菀嫣啊菀嫣,你就幫我背次鍋吧?就當你報恩了。
他看我:“是嗎?”
“嗯嗯!”我狂點頭。
他淡淡道:“我還在石獅子旁邊撿到了一串手鏈。”說著,掌心變出一串手鏈,我一摸手腕,暗道糟糕。
死撐著繼續說道:“其實......我昨日送了菀嫣一串手鏈......”
“哦,”他繼續說:“然後就順便用法術查看了一下......”
“我錯了!”我奔潰:“是我把紅線係在石獅子上,害神君你沒有拉到人,是我的錯!”
他把手鏈放在我掌心:“我是生氣的,但紅線那頭既然是卿姝你,那便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