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沒有聲音,她站起身,一隻手放在身後將狐火燃起,剛打開門就被人緊緊抱在懷裏,手心的狐火消失的幹淨,整個人也僵住了。
懷抱帶著外麵進來微涼的氣息,但是莫名的溫暖,他身上有久別重逢的味道,像是去年夏日一直惦記著的冰淇淋,他的聲音撫過耳畔恍若微風,鎮定又恐慌:“你去哪裏?我快把這座城市翻遍了,小煙,你嚇到我了。”
他語氣都是很平靜的,仔細聽才發現帶著顫音,抱住她的手很緊很緊,害怕一鬆手她就不見了,因為這一次,她的離開毫無蹤跡。
南煙想要推開他,卻連把手放進兩人之間的縫隙都沒有,隻得垂著手把身子往後仰去:“你放開我......”
“不放!”他立刻回答,微微閉上眼睛睫毛顫抖著,俊朗的臉龐因為這幾日的擔心害怕顯得有些消瘦頹廢:“你讓我抱一會兒。”
“你是誰?”南煙垂著的長發因為後仰露出她整個精致的臉龐,眸子如同布偶熊精致透亮,她這樣問麵前的人。
他甚至沒有聽清楚南煙的話,或者說聽清楚了卻沒有理解,隻希望她是不知道的:“你說什麼?”
因為微微鬆了點力氣,南煙一把推開了他,腳步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站穩了身子看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你是誰?”
“嗬嗬,”他幹笑了兩聲,眸子緊緊的盯著南煙:“你在說什麼呢小煙,別告訴我你失憶了,我是屈逸,你記起來了嗎?”
“屈逸?”她一邊嘴角勾了勾:“你不是屈逸,你是誰?你不是我的主人屈逸,你如果是屈逸,那天和我去青丘的人又是誰?”
“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屈逸上前一步,看南煙又退後了一步,隻得停下身子說道:“那天有人攔住了我,我出了車禍,等我再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你別被人騙了......”
“我的契約不會騙人,或者你想說青龍一起幫一個陌生人騙我是嗎?”南煙說道,現在回想起來,那天在青丘青龍的表情確實奇怪,大約是知道了的,但是麵前的人確確實實是屈逸的話,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才會隻字不提吧?
那既然那個是屈逸,麵前的人又是誰呢?
來到這座城市的,又是誰呢?
“小煙......”
“你不要這麼叫我!”南煙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那盛滿了失望與難過的眼神:“我才說我喜歡你,可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是不是連自己喜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我沒想騙你,”他說道,語氣忽然低沉了下去:“一開始就用這個身份來接近,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去和你解釋。”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南煙問道。
他沉默了,不語了。
南煙苦笑了一下,轉身走到窗邊坐下。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說道:“我明天來找你。”
我隻是......還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南煙把腳抬上來抱住自己的腳踝,月光清冷的照在她身上,仿若掉下了一層薄霧,她覺得眼眶有些濕潤,卻隻能更緊的抱住自己,又想著,現在的自己還真是挺孤單的。
一夜未眠。
骨軒在淩晨五點鍾過來的。
推開南煙房間窗戶的時候,看見南煙穿著睡衣坐在窗邊發呆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大跳:“你起的這麼早啊?”
南煙揉了揉眼睛,有些浮腫還有些難受:“不困,坐著坐著就這麼早了,你去哪了?這段時間都沒有見到你。”
骨軒大長腿不大便利的從窗外跨進來,普通的一件黑色短袖被穿的很有感覺,這種時候天才微量,很像舊日江南裏偷爬進姑娘家閨閣的登徒子。
南煙沒好意思怎麼講,骨軒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要不你把衣服換了?這個時候要是來個人還以為我們怎麼了呢!”
南煙搖搖頭:“你先回答我問題。”
骨軒想找條椅子坐下,但她房間裏隻有這麼一條藤椅,幹脆坐在了床上說道:“我有點私事,自己去解決了,你呢?這座城市怎麼變得這麼亂啊?剛還在街頭看到兩具腐爛的屍體,被血族給拖走了。”
南煙搖搖頭:“我也有幾天沒回來了,不知道。”
“你去哪裏了?”
“魔界,”她說道:“發生點事情,現在整個人挺難過的。”
“什麼事兒,和我說說?”骨軒問她。
南煙抿緊嘴唇不語。
骨軒妥協:“好好好,等你想說了再說。”
南煙點點頭:“間含到處找你呢!好像是他哥哥不見了,找不到你就來找我了,但我現在沒有心思去幫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