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時機(1 / 2)

看了看手中小宮女塞給自己的藥,柳傾城用洗淨的衣服將傷口稍作處理,便撥開瓶蓋抖著手向上撒去,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手更加抖動不已,額上滲出的汗水順著頰邊滴落,恰好滴在傷口上,無異於在上麵撒鹽,緊咬住的唇滲出血絲,嚐在口中竟帶著些微苦澀。

飽受折磨的意誌與顫抖的手搏鬥良久,終於將前麵的傷口處理完畢,剩下的傷在背後,也是傷的最重的地方,看來自己還有得折騰。柳傾城微微抬了抬頭,才覺不知何時夜空已布滿點點星子,眸色幾變,眼底的冰涼在夜色下化作縷縷寒霜。

冷冷的低下頭費力的給背後的傷口清理,縱然傷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卻再也未見她有半分痛苦之色,被水泡得慘白的手指沾染著傷口汩汩流出的血水,映襯在月色下,顯得分外陰森恐怖。

手腕突然被人大力握住,柳傾城轉眼看去,才見是小宮女莫兒,隻見她低垂著頭將自己的身子往外側了側,便夙自蹲在自己身後默不作聲的開始為自己清理傷口。

“你為何要幫我?”柳傾城任由她清理傷口,淡淡的出聲問道。不是她多心,而是在這深宮之中,在她以孟國罪人的身份之下,一個小宮女竟然還膽敢如此幫她,著實讓人起疑。

靜默半晌,身後的小宮女仍是自顧自的為她處理著傷口,看來似乎並沒有要開口回答她問題的打算。

罷了,她問出這問題時也沒奢望著她就能回答自己,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結果。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此時多一個人幫助自己總比多一個人害自己好。

柳傾城打了個旽的功夫,小宮女莫兒已將她的傷口處理好,轉至她身前,放了個藥瓶在她手中再比出兩根手指,指了指她的嘴,又放了幾個包好的饅頭便再次轉身離去。

啞巴?或許也隻是不想同她講話。

不再多想,柳傾城打開藥瓶倒出兩粒藥吞了下去,再拿起久違的軟饅頭靠在髒衣服堆旁慢慢的啃起來。

並非她對小宮女有多信任,而是,若是她想害她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她如今隻能選擇相信她。

日日複日日的洗衣煎熬中,柳傾城度過了她前半個月囚奴生涯,前半個月她至少間接侍侯的是人,後半個月被調去了馬廄,侍侯的是一頭牲口,曾經與她有過一麵之緣且是孟東漓禦用坐騎的汗血寶馬。

喂食、擦澡、清理糞便,樣樣都得她親力親為且不得有半點含糊,如若不然,招呼的仍是鞭子,而她的棲身之所則由髒衣服堆中挪到了馬廄外牆角下的幹草堆上。

對於這一切,柳傾城咬緊牙關忍耐,時時關注著周圍的動向,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時機,一個能讓她成功逃離出這深宮牢籠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