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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陽、紅新兩個集團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景倩的葬禮之上,紅新殯儀館內,景倩手捧鮮花,臥於玫瑰鋪就的棺木中,棺側,吳迪坐在輪椅中癡呆地望著身前來來往往的人們,對吊唁的賓客他視而不見,站在他身後的豆子、老範代為行禮致謝。
確立了自己的代幫主的地位之後,毛小米安排趙武、衛四、光頭、屈立言、刮刀等人加強了集團各處的安保,所以他們並未出現在殯儀館。
毛小米與陳博文彙同尚波、魯衝、秦揚等紅新董事,主要料理景倩葬禮。徐不凡將於中午返回天都,他還不知媽媽受傷去世的消息,如何告訴他,由誰告訴他成了一個問題,曾是徐家管家的秦揚默默站了出來,她看著不凡長大,感情深厚自不必說。
毛小米鬆了口氣,對豆子下令道:“你替哥陪秦大姐、尚院長去接不凡吧,他和你熟悉,會有安全感。”
豆子看看輪椅中失神的吳迪,點了點頭,走時用力拍了拍老範的肩,示意他警醒點。
天都市機場,馬林、三七在前,楊子、常老虎推著行李車在後,徐不凡與孫清手拉手和方氏夫婦走在中間,出了貴賓通道。
馬林收到景倩不測的消息時,尚在返回徐不凡身邊的路上,他立即命三七帶著不凡動身,方氏夫婦和孫清也不惜打亂行程陪伴不凡,他們在西南機場彙合後才一起返回天都,一路上看著這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眾人萬般憐惜擁上心頭。
徐不凡已經十二歲,機靈懂事,他已隱隱約約感到發生了什麼事,聯想到自己替母拜堂,他預感到這件事必定和母親有關,一路上他一反好動話多的常態,靜靜坐著,不知想些什麼,孫清想辦法逗他開心,他也沉默以對。
秦揚是個陽性人,愛憎分明,有什麼都掛在麵上。當她第一眼看到不凡時,便抑製不住對景倩離世的悲痛,以及對不凡孤苦無依的憐惜,淚水不受控的谘意流淌。
“秦姐,你來是有任務的,你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尚波小聲提醒。
豆子不管他們,已經大步跨過護攔,迎上前去,他將帶來的一捧花塞進馬林手中,一把將不凡抱了起來。
“歡迎少爺回家!”豆子大聲說道。隨行的人也都向不凡鞠躬重複著同樣的話。
不凡被豆子抱著,居高臨下的在人群中搜尋,卻沒有發現他最想要見到的人。
“媽媽呢,吳迪呢?他們怎麼不來接我?”不凡大聲地問道。
所有人都鼻子發酸,不知該如何回答,尚波看了看啜泣的秦揚,知道指望不上她了,便硬著頭皮說:“少爺,是,是這樣的,出了點……”
“各位,不凡一路勞頓,也沒有好好吃東西,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這樣,你們先回去,我帶孩子回家休息一下,再說別的事。”方伯謙及時攔住了尚波的話。
“這怎麼行,不凡雖小,也是紅新的主人,很多事必須他在場。”秦揚止住哭泣,表示反對。
楊伊示意豆子把不凡抱開,不要讓他聽到大人們的對話,馬林、孫清等人也隨著過去。
方伯謙、楊伊夫婦與尚波、秦揚等幾個隨行而來的紅新董事展開了交涉。
“不凡還是個孩子,不管他是那裏的主人,你們都不能這麼粗暴的對待他,他的心智還不健全,怎麼能接受這種家庭的突變。”楊伊輕聲說道。
秦揚不以為然:“不凡是個男孩子,有些事必須麵對,更何況這件事又能瞞多久。”
“沒有人要對他隱瞞,隻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盡量將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楊伊為保護這個半路“撿”來的孫子,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秦揚還想爭辯,尚波忙上前攔住,“大家都是為了不凡好,就不必這麼對立了。我覺得楊教授說的有理,秦大姐也不無道理。這樣吧,不凡仍由二位暫為照顧,但必須保證他今天下午出現在媽媽的葬禮上,二位以為如何。”
“好吧,我們盡量讓孩子平靜的接受現實。”方伯謙也隻能妥協,確實,不凡是個男孩,很多事他必須親自麵對。
另一邊,豆子一行人走入機場的咖啡廳,徐不凡神態凝重的對豆子說:“放我下來,豆叔,我不是小孩了,讓我自己走。”
他的神態和語氣根本不象個十二歲的孩子,豆子一楞,隻好放下了他。
不凡找到一個位子坐下,並示意豆子、馬林等人都坐,他掃視一圈所有的人,問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豆叔、馬叔、姐姐,求求你們告訴我,媽媽和吳迪到底出什麼事了?”
孫清淚水奪眶而出,豆子、馬林、三七等人鼻子發酸,眼圈一紅,都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