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滿意了,烈風家破人亡,吳迪你真狠啊……”
吳迪充耳不聞,老範和衛隊的兄弟們分開人群,開出一條通往觀察室的路。吳迪在豆子攙扶下直往前闖。
“你們他媽的說這些有用嗎,都讓開讓開……”豆子大聲喝道。
吳迪終於進入了觀察室,尚波和一眾醫生看他進來,無言以對,閃到一旁,護士們正在把景倩身上的各種監護儀器收起來,豆子扶著吳迪走了過去,他撫著景倩蒼白冰冷的臉心如刀割。
“你真的……,就這麼,拋下我走了……,老婆,我後悔了,我幹嗎……,幹嗎要娶你……,你醒醒,再給我一次機會,咱倆作,作一輩子朋友,不是,不是很好嗎……”
吳迪沒有一滴淚水,他頹然地癱坐在景倩遺體旁,雙目緊逼,再不說一句話。
豆子努力的想將他扶起來,竟怎麼都扶不動,毛小米、陳博文、衛四、趙武、、張勇、光頭等所有兄弟都收到了消息,陸續趕來。
“哥,大嫂已經走了,你振作點,要節哀呀。”毛小米用力的想扶起吳迪。
但吳迪仿佛丟了魂,不說話,不回答,不動作。
“哥,你這是咋了,你說句話呀!”衛四蹲在他麵前大力的搖著他的肩膀。
吳迪雙眼失神,任人擺布,毫無反應,眾人頓時亂作一團。
“各位兄弟,都別慌,尚院長快過來!”陳博文還算比較冷靜,大聲叫道。
尚波分開人群,他上前觀察了一下吳迪的神態,伸手到他麵前來回試了試,又征詢身旁的一位白發專家的意見。
“張理事,你是心腦專家,你怎麼看?”
張理事說道:“麻煩幾位將吳先生抬到床上放平,我要進一步檢查。”
豆子、衛四、趙武等幾人一起上前抬吳迪,卻受到他強烈的反抗,幾個人不敢再碰他,隻好任由他坐在地上。
張理事說:“算了,就讓他這麼坐著吧,他能反抗證明沒有什麼大問題,吳先生隻是受到強烈刺激,啟動了自我保護機製,他無動作,不說話,失神,都是自我保護的表現,他在選擇性的失憶,希望自己能逃避這殘酷的現實。”
吳迪的兄弟們一聽急了,毛小米抓住張理事的雙擘,懇切地說:“張理事,難道我哥以後就這樣了,你不管想麼辦法,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治好他。”
張理事搖搖頭,“這完全是心理問題,醫術、藥物隻怕無能為力,別人也幫不上忙,得靠他自己的意誌。”
衛四一聽,先咧開大嘴哭了起來,他蹲在吳迪麵前,大聲喊:“哥!哥!你醒醒,我是衛四,你看看我,你在警務所差點勒死我,我可一直不服氣,你起來……,你起來再和我比劃比劃,嗚嗚……嗚……”
衛四的話讓在場的兄弟鼻子一酸,悲傷似乎會傳染,一時間哭聲一片,尚波、張理事及幾個醫生和護士們,誰曾見過這麼多大老爺們一起哭的場景,不禁心中唏噓,為之側目。
趙武一抹眼淚,喊道:“操他媽的,這全是楚雲中這老王八蛋搞的鬼,兄弟們,有種的立既召集人馬,平了楚雲中,為哥嫂報仇!”
“召人,召人!平了楚雲中!”衛四跳起來就往外走,趙武、光頭、屈立言、刮刀等人二話不說,跟著就往外走。
毛小米還算頭腦清醒,忙上前攔住衛四等人,“都給我站住,你們都瘋了,現在是尋仇的時候嗎?大嫂屍骨未寒,哥又成這樣,咱現在首要的是替哥為大嫂發喪,不是自個先亂了。”
兄弟們一聽都站住了,衛四紅著眼大叫:“不先殺了楚雲中我心裏憋曲呀!”
毛小米抹去淚水,說道:“誰心裏不憋曲,你們想想,如果是哥,他會讓你們這麼莽撞的去火拚嗎?哥隻怕一時半會好不了,咱們要替他分擔,不是現在去和楚雲中拚個你死我活。豆子,現在大哥無法理事,幫規是如何規定的。”
豆子立正背道:“幫規第三條,董事長無法理事,由總經理代行號令,有不尊者,三刀六洞懲之。”
“好,幫規既有明今,當此非常之時,我便替哥代行職權,直到哥恢複,有不聽號令者,豆子,按幫規懲之。”毛小米恢複冷靜,毅然下令。
“是,米哥!”豆子朗聲答道。
衛四、趙武等兄弟也漸漸的冷靜下來,他們也知道此時紅陽亂不得,更不可無人主事,他們與小米都是發小,對他代吳迪發號施令也是衷心擁戴,無絲毫違抗之心。於是,紅陽第一次脫離吳迪的掌控,由眾兄弟一起麵對各種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