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冷冷向他倆望去,“放開他們,你倆就是柴九風、狄飛?”
“是,迪哥。”
“你倆為何要替光頭受罰?”
“主意是我們出的,活也是我們幹的,我們沒理由讓大哥為我倆受罰。”狄飛大聲說道。
吳迪仍麵色冷峻,但目光中已有星星點點在閃動,“好,難得光頭有你們這樣義氣的兄弟,我成全你倆,每人替光頭一刀。”
光頭被倆人氣的大叫:“你們兩個小兔仔子,這裏沒你們說話的份,快給老子滾!”
又央求吳迪:“哥,他倆還是孩子,我不用他們替,自己能受得起。”
吳迪主意已定,他多少存著一些私心,害怕豆子行刑時,手沒有輕重,三刀中有一刀傷了光頭的要害,後果都不堪設想。既然柴九風、狄飛可以各替一刀,這樣風險會大大降低。
“光頭,主意是他們出的,罰他們是理所應當,他們必須記住,雖是江湖兒女,做事也要有底限,不可胡作非為。你不用多說了。”
毛小米不虧心細如發,他將趙武拉到了一邊,吩咐他盡量拖延時間。
又著急地拿出手機聯係尚波,“尚院長,請你從速派幾個外科醫生來澳海之星,帶足急救藥。”
避開了吳迪,他問豆子:“你有沒有把握?別傷了他們要害。”
豆子急得直轉圈,“米哥,你瘋了,你們讓我執掌家法,可從沒說過要對自己兄弟下手的,我幹不了,下不去這個手。”
毛小米拍拍他的肩,“今天這一關你是非過不可了,大哥下這麼大的決心,用心良苦,咱就別橫生枝節了。”
豆子無奈地點頭,“那我,我試試吧。”
趙武慢慢騰騰地請出了關二爺、布置好了香案,這時尚波親自帶著幾名醫生、護士匆匆趕到。
吳迪明知毛小米在拖延時間暗中布置,也不點破,對這個得力助手和自己的默契,心中暗讚。
一切就緒,行刑儀式開始,毛小米作為白低扇,帶領眾人在關二爺麵前一番上香祝禱,讓儀式更顯莊重。
儀式完畢,吳迪和眾兄弟分兩側站立,毛小米雙手從關帝像前托起一把鋒利的匕首,對豆子大聲說:“豆子!接刀行刑。”
豆子目光猶疑,遲緩地將匕首浸入酒精盆,又慢慢走向了光著上身的光頭。
“豆子!來呀,槍林彈雨咱都不怕,還怕這點小傷。”光頭紅著眼睛大喊。
豆子的手直抖,他殺的人也不少了,可現在麵對的是他兄弟。
“你他媽快點,行不!完事了咱還要繼續喝酒泡妞呢!”光頭不耐煩的催促著。
豆子仍無法邁過心裏的這道坎,刀在光頭的腹部比劃,就是沒有捅進去的勇氣。
“咳……”光頭歎了口氣,“我幫幫你吧!”他說著腹部往前一挺,刀刃沒入了半截。
湧出的血讓豆子猛然驚醒,他攬住光頭的脖子,悄聲說:“兄弟,對不住了。”
右手一用力,刀穿過了光頭的腹部,刀尖從後背穿出,一刀兩洞。
光頭笑著大喊一聲:“痛快!”
他拒絕別人來攙扶,自己走到椅子前,臉色慘白,額頭滲出汗珠,他捂著傷口坐到了旁邊,幾名醫生趕忙上前急救。
豆子跨過了心理障礙,接下來就簡單多了,一刀一個,一分鍾內完成了行刑。
楚九風、狄飛畢竟是孩子,意誌不如光頭堅強,一個暈倒,一個癱軟,都被用擔架抬了出去急救。但既便如此,經過這件事,他倆已經成為紅陽小字輩中的皎皎者,成為有故事的人,身上留下的前後兩個疤也成為他們日後象夥伴們炫耀的資本。更重要的是紅陽老大吳迪,已對這倆孩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