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文的臉一下煞白,激動地站了起來,抓住了吳迪的胳膊,“你,你真是個瘋子,你們居然……。你們把德哥怎麼樣了。”
吳迪撥開了他的手說:“放心。你們的德哥安然無漾,但如果你們仍舊逼人太甚的話,下次我可不能保證。”
陳博文聽說“德哥”沒事,鬆了一口氣。
“你準備如何處置我和我兄弟,總不能把我們全殺了或者就這麼白白養著我們吧。”
吳迪表情輕鬆地說:“我不是日本鬼子,沒那麼變態。你的兄弟們已被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沒義務提供那麼多閑飯給他們吃,隻好先讓他們餓著了,希望他們可以挺到事態平息的那天。至於你,你走吧。”
陳博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你,你放我走?!” 吳迪堅定的說:“沒錯,你可以走了。”
“你,你不怕我卷土重來,踏平你這座酒吧?”
“你盡管來吧,我在這裏張網以待。”吳迪冷冷地說。
“好吧,吳迪,你確實與眾不同,出人意料。我已經感覺到你確實很難對付,你能這樣對待你的對手,我很傾佩。如果咱倆不是對手的話,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陳博文確實被吳迪身上,自信、果敢、無畏、灑脫的魅力所吸引、所折服。
“咱們後會有期。”陳博文說完推門而出。
當天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吳迪他們安然度過了一夜。他猜想:也許陳博文回去後起了一定的作用。
果然,陳博文出了酒吧,直接去見了宋倫德。宋倫德的別墅,就建在光明區客運車站的後麵,地處鬧市卻又鬧中取靜。
陳博文的出現讓宋倫德還是感到了一些意外,他坐在書房的大班椅中,看著他臉上的傷問:“你想辦法逃出來了?”
陳博文臉色一紅,“是他們的大哥吳迪放我走的。”
他突然雙膝跪倒在地,淚流滿麵、痛苦萬分地說:“德哥,我辜負了您的期望,是我疏忽大意致集團處於危險之中,而且我連您的安全都無法保障,差點讓您也遭到不測,大哥,我該死,您處罰我吧。”
宋倫德看著自責的他,吐出一口煙霧,淡淡說道:“你起來吧。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德行’集團不會倒,我也仍會叱吒於江湖之上。這次不是你無能,而是對手太強悍了,這個人無所顧忌,不按常理出牌,確實難以應付,他能放了你,就證明此人確實異於常人。”
這時宋子雄推門而入,“爸,您找我。”
“子雄,博文回來了,扶他起來吧。”
宋子雄努力扶起了陳博文,知道了他被放的經過,他沉思了一會說:“他能這樣毫無條件地放了你,要麼證明他極度地狂妄,讓我們知道他已作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要麼就是在向我們示好,希望罷戰,握手言和。我想這兩者兼而有之,這個人心思非常縝密啊。爸,你認為呢?”
宋倫德手拿煙鬥吸了一口,不置可否地站了起來,“這件事已經交給你了,將來這個世界是你們的,正好博文回來可以幫你,你們倆商量吧,不必問我。明天議會還有會議,我要去休息了。”
說完他走出了書房,他知道“德行”集團早晚要交給這唯一的兒子,正好可以利用這次危機讓他受到曆練,同時也能在集團內部以及江湖上樹立他的威信。
兩人站起,目送宋倫德離去。宋子雄遞給陳博文一支煙,又為他點燃,說:“汽車站的秩序已經恢複了,你明天繼續在那主持大局吧。”
“雄少,這次我犯了這麼大的錯,哪還有臉再……”
宋子雄打斷了他的話:“這次錯不再你,是對方使用了計策,他們提前就布好了局的,巴哥那個逃出來的手下,是他們故意放的,你救人心切,被暗算了。他又乘咱們空虛之際,殺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陳博文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吳迪真是太精明了。”
宋子雄拍拍陳博文的肩,說:“你不覺得,有這樣的對手是咱們的榮幸嗎,這樣的遊戲才好玩。集團董事局已經作出決定了,收服這股勢力,為我所用。既使無法收服,也暫時與之握手言和,因為他們現在還不是咱們的主要敵手,無需在他們身上消耗過多力量,而招致別的勢力的覬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他們防範減弱,時機成熟時再一舉殲滅。你也不用有什麼負擔了,明天陪我去會會那個吳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