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綾音笑著看了陳十一眼，道：“隻是有點興趣。”
認識到自己在不經意間碰觸了客人的秘密，陳十立馬終止話題，說道：“信箋寫了三百九十八種藥材，我們能提供三百二十一種，有三十二種暫時缺貨，得等兩三天，有十六種我不能做主，得問過掌櫃才可以交易。”
鳳綾音微蹙了眉：“剩下那二十九種呢？”緋雪寫在信箋上的藥材都是普通常見的類型，那些不常見的，因她手上的錢太少，可能買不起，都沒寫出來。
陳十往周圍看了看，湊近鳳綾音壓低聲音道：“恕我直言，這二十九種有十三種已經被證明滅絕，有十種在這裏是買不到的，還有最後的九種，我是第一次知道名字。”
“……”常見藥材會連藥材販子都是第一次聽說名字？
鳳綾音將眉毛撫平，把問題拿去給緋雪。
緋雪委屈說道：“我寫的那些藥材確實是常見的，也許在這塊大陸很不常見？對了，我還沒問過你，你所在的這塊大陸是什麼名字呢。”
“這塊大陸名為炎雲，人類政權稱霸，往西是異族生活的雲中州，往南是開元島和暗夜之民居住的蠻荒。”鳳綾音對緋雪也是服氣了，“你們選中我成為傳承候選者，居然連我是什麼地方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負責任一點？”
“炎雲？雲中州？阿音，你說的是什麼地方？”緋雪迷惑了，“九州沒有別名雲中州的，也沒有一座叫炎雲的大陸。”
“要不要我告訴你這個世界的名字？”
“你說。”
“這裏是東安，認識嗎？現在是祖曆一四零七三年，今天四月初九，天氣晴朗，適宜晾曬衣裳被褥。”
鳳綾音扔下傳承之地沒有做聲的緋雪，暗地裏塞給陳十一張金票，誠懇說道：“我非常需要這些藥材，麻煩你了。”
陳十混了那麼久，早已是老油條，不需要拿眼睛看，用手一摸就知道金票的麵額。
他的眉毛跳了一跳，臉上頓時笑得更熱情：“放心吧，六小姐，我陳十麵子廣，黑市裏人盡皆知，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心中暗忖：出手就是兩百金幣，這位廢物小姐聰明又上道，是個不差錢也舍得花錢的財神，與傳聞中的草包花癡可一點都不像。莫非那是被武安侯夫妻逼得裝出來的假象？嘖嘖，古語有雲，侯門深似海，這句話果真說得一點都沒錯。
鳳綾音不知道陳十在短短片刻裏已經腦補了一部狗血豪門劇，給了部分定金，與他約好兩個小時後取貨，轉身走向鋪子另一邊正在無聊地翻看藥材的傅小七。
拍了拍他的肩膀，鳳綾音問道：“傅小七，你要買什麼？”
“我？我沒有想買的東西，隻是來這裏湊個熱鬧。”傅小七站起來，臉上的落寞迅速換成笑臉，“六六，你還要不要買別的？”
剛才她看到的憂鬱少年是錯覺嗎？
鳳綾音眨眨眼，溫柔地笑道：“暫時沒有別的要買的，我們一起逛街吧，有很多東西是我從前沒見過的，正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