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他是寧願死掉也不願被我們抓住。”
謝意之若有所思：“再派人找兩天，若無結果，則到此為止。”
郭簡遲疑道：“聖子那邊？”
謝意之負手走到圍欄前，看著池子裏遊動的各色錦鯉，語氣淡淡然：“我不曾應承他一定把人找到。”
無論找到與否，那個人都不會活著，除非出現奇跡，這是早已注定的事。
再來，人力物力都很珍貴，身為一名上位者，謝意之需要做的事很多，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資源，什麼好處都撈不到，那是非常愚蠢的決定。
……
外界種種猜測姑且不提，鳳綾音神色如常地和鳳瓏圍著同一張桌子用了午膳，擦幹淨嘴巴後，躺在靠窗的小榻看了一會兒書，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
她把書蓋在臉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鳳綾音做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夢——
夢中有白雲縈繞的漫長天梯，看不到來路，望不盡前路，她和一群麵孔模糊的人在天梯上行走。
這些人默不作聲，就像虔誠的教徒朝聖那樣前進，有男有女，有孩子有少年，有衣著華貴也有穿得樸素，鳳綾音大致看了一眼，根本估計不出雲梯上到底有多少人。
鳳綾音混在人群裏，隨著他們往上攀爬。
越往前走，雲梯越陡峭，越難以行走，稍有不慎行差踏錯，將會跌落深不見底的雲淵，再也不出現。
雲梯非常長，長得仿佛沒有盡頭，長得鳳綾音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了多遠，隻能根據留在雲梯的人判斷。
開始時，人多得數不出。
現在，還在走的人寥寥無幾，包括自己在內隻有二十一個。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完呢？
鳳綾音百無聊賴地打量自己前後兩邊的人，距離她最近的是個少年，走在她前麵，隻比她快了三四步。
他有點瘦，繡有精致的同色暗紋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寬了些，腰間掛著一方雕刻麒麟的羊脂玉玉佩，行走姿態規規矩矩，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天梯上又有兩個人掉了下去，悄無聲息被雲淵吞沒。
藍衣少年仿佛也到了極限，每向前走出一步都很是艱難，雖看不清麵孔，但是鳳綾音可以聽到他沉重的喘息。
再往前走出幾十級台階，藍衣少年終於用盡氣力，身子晃了晃，已然往天梯左邊的雲淵一頭栽下去。
鳳綾音眼疾手快地將他拉住。
藍衣少年也爭氣，借力站穩腳步，在原地休息片刻，鬆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隻耽擱了這麼一會兒，他們被走在前麵的九人甩下一段距離，後麵已是看不到人，因為那些人都被淘汰了。
接下來，鳳綾音又搭救了藍衣少年數次，免了他跌落雲淵的下場。
待到雲梯全部走完，包括她和藍衣少年在內，還剩下五人。
另外三人，有一個是八九歲模樣打扮成小少爺的童子，一個是白衣勝雪的妙齡少女，最後一個是穿著獸皮衣的單薄少年，都累得喘氣。
鳳綾音不覺得累，好奇打量著平整的雲台，隻可惜除了雲，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