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步走到李雪峰的麵前，直直的看著他：“老先生我很佩服你，雖然你殺了這麼多人，但是在我的心裏您依然是個好人。你把青春都獻給了祖國，獻給了人民，我由衷的敬佩您。但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殺人真的是不對的。我現在隻想聽您說一句實話，您親手殺了楚建國其實為的就是你那個從來都不肯去見上一麵的女兒吧。”
李雪峰一聽到我提起了他的女兒，眼中的寒冷漸漸柔和了下去，好半天，一個老淚縱橫的男人就這樣在我麵前垮掉了。
圍繞在我周身的氣勢不見了，剛才還像是一堵城牆一般厚實的男人，就這樣在我麵前變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回蕩在山穀中的不再是他鏗鏘有力的話語，而是充滿了懺悔和迷惘的哭泣。
好半天，李雪峰才抬起了他蒼老無比的麵容，臉上的皺紋比剛才還要多還要深，甚至眼神中都出現了一絲灰敗之色。這是人之將死的征兆，他的時日應該已經不多了。
“小夥子，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看透到這個地步。”
我勉強一笑，期望能用冷笑話將場麵緩和起來：“是不是後悔那晚沒有殺了我。”
老人搖搖頭：“不，正相反，我很慶幸你能走到這一步。其實我一直有種幻想，就是等我在完成最後一步之前你能將我抓住，雖然你失敗了，但是所做的努力我全都看在了眼裏。沒錯，我是個殺人犯，但我隻殺那些該死之人，就算是和慕詩琪沒有任何瓜葛的楚建國，也是為了我的女兒才殺的。你說的沒錯，其實我女兒之所以做了個被詛咒纏身的肉屍，就是為了能夠殺死楚建國。隻可惜，人還沒殺成，就和楚俞天相愛了。我那傻女兒不想讓情郎為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了，結果楚俞天並沒有離她而去，而是在她身邊奮力的保護她改變她，終於讓我女兒回心轉意，最終將屍體埋了起來，兩個人也過上了還算幸福的生活。隻可惜天不遂人願，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再一次意外中死掉了，而且死亡原因還間接和楚建國有關，所以那複仇的心就在一次燃燒了起來。”
“前輩，這裏我有些聽不太懂，您的女兒前麵為什麼要殺楚建國呢？”
“算是一個誤會吧，當初楚建國在我們支邊的隊伍裏任隊長，後來我女兒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說她媽媽是被當年的一個隊長給害死的，於是就把矛頭指向了楚建國，從那一天開始她就學起了玄門秘術，想人不知鬼不覺的殺死楚建國。可她還年輕，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自然不能讓她做這種傻事，所以前後沒少搗亂，讓她的複仇計劃一拖再拖，眼看拖不住的時候才鑽出來一個楚俞天，幫我把事情完美的拖住了。隻可惜，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女兒太寒心，複仇的心就在一次燃燒起來。正巧那時候我也得到了有關當年事情的經過，所以幹脆就趁著這個機會將楚建國殺死了。我知道他是無辜的，但是我不殺，我女兒也會下手，我不想她有事，也不想她再步我的後塵。”